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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贝丘递给他一方手帕。那上面有点淡淡的水果香气,将怪味都驱散了,直到走到出口,他才松开。
“谢谢你。”范艾有些难为情,看展居然差点吐出来,怎么说都有些丢人。
斯贝丘体谅地点点头:“那气味确实不好闻。”
范艾看着手帕,有些难堪。
“那你……”
“不用在意,我有随身携带些小物件的癖好罢了。”斯贝丘完全不在意地摆摆手。
等从展馆出来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斯贝丘于是道:“附近有家餐馆会做地道的皿雅菜式,我们现在过去吧。”
范艾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忙道:“今天已经承蒙你的款待才能提前来看这么精彩的展出,怎么能连午餐都让你破费呢?请务必让我来买单。”
斯贝丘不由莞尔:“当然,我很期待。”
皿雅人擅长烹饪海鲜,大概因为斯贝丘是狐化形人的缘故,他吃得很开怀,范艾跟他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
斯贝丘看着他饱食后红润的嘴唇,有些心痒地舔了舔嘴角。
这是他的一个坏习惯,他立刻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掩饰。
“我原以为你会很忙。”范艾说。
确实非常忙碌的斯贝丘虚伪地笑了:“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何况这个展览确实值得一看。说起来,之前那次之后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可惜你却一直没联系我。要不是我们常常遇见,那就非常遗憾了。”
“这个嘛……”范艾拧着眉头,有些窘然地小声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保密吗?”
“为什么呢?”看着对方无意识地低下头凑近自己,斯贝丘也凑过去问,“那明明是上天赋予你的才能。”他猛地握住范艾的手,那只手修长白皙,握在手里却没有女人的滑腻,他一本正经地说:“那天你就是用这才能救了那个孩子的命!”
范艾整个人一惊,他没想到斯贝丘忽然有了这样的气势,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斯贝丘追问着,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座椅上滑了过去搂住他的肩。
范艾闭着眼,有些颤抖,他抿着嘴摇了摇头。
“你可能不明白,这是非常稀有的能力,如果被人知道,也许能得到王室的垂青。你可能也知道簪珠亲王阁下的王妃已经去世三年了,最近正有选妃的意象。范子爵的身份虽然有些勉强,但如果加上你的能力,那完全是有机会的,只是簪珠亲王的年纪不小了,你要做好心理准……”
“不要说出去!”范艾睁开眼,伸手扯住斯贝丘的领带,“听着,我完全没有做什么王妃的意思!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斯贝丘将手覆在那只正揪着自己领带的手上,低头在范艾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想说我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完全可以考虑。”
范艾连忙推开他,他想起之前垂霖说过的话,不管是欧铂尼也好斯贝丘也好,他们都把他当成了猎物,现在斯贝丘果然不想藏了。
“笑话!我才不会和男人联姻!”
他站起身对着斯贝丘发狠道:“即便我真的迫不得已走到那一步,那范家至少会要求对方是个贵氏!”
他说着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完全忘了要请客斯贝丘吃饭的本意。
斯贝丘坐在杯盘狼藉的包厢里,在外头服务生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浑不在意地站起身。
范艾看似软弱,实则尖锐,他的刺还没被拔掉。
他有些失望,当然即便是这点失望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自己会不会是那个幸运儿。
很可惜,他不是,但他绝不会是不幸的那个。
“要一个贵氏吗?”他喃喃自语着,随后恶意地笑了,“你当然可以得到一个贵氏。”
11
范艾最近不太在社交场合出现,欧铂尼给他发了消息,想约个时间见面,结果被婉拒了。
他难得地竟有些坐立不安,干脆喊了个手下来。
细柳推门走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名叫细柳的人类女孩从外貌上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她穿着一件邋遢的套头衫,有些睡眼惺忪,眼下发青一脸倦容。
“老板,有什么事?”她一点不跟欧铂尼客气,“快点说完我就走,十点还有个副本要下。”
欧铂尼几乎可以确定她一定又通宵打游戏去了,但他可没有什么善心去关心对方会不会过劳死,于是冷冰冰地说:“我想知道范子爵的儿子范艾最近的情况,详细点,最好能知道他见过什么人,如果能黑入他的手机就再好不过了。”
细柳听完后想了想,反问:“是被垂家的鸟人戴了绿帽子的那个似子?”
欧铂尼有些不高兴::“嘿,他们又没结婚!”
“这不是什么生意吧?是你自己想知道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查人家完全就是变态的行为?”
细柳很快回过味来了,她连珠炮似的反问,不乐意地斜了欧铂尼一眼。
欧铂尼没理她,拉开抽屉掏出一叠钞票。
细柳一下子跳起来,蹿过去一把抢过钱,随手点了点,总算满意地对欧铂尼说:“即便是变态,您也是最慷慨的那个!”
“我想明天就知道消息。”
欧铂尼实在受不了她,随手挥了挥,细柳喜滋滋地关上门出去了。
隔天范艾去了圣爱医院,他去看望垂霖。
他并非那种圣母情怀泛滥的人,但是当垂霖发消息跟他说想见一面时,他想到的并不是她欺骗了自己,而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去了孩子痛哭流涕的女孩子。
范子爵不太赞成他去。
垂议长丢了大脸,最近除了工作都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了。范艾受了波及,这段时间别说女孩子,就连本来对他感兴趣的男方家庭也没下文了。他怕垂霖再出什么幺蛾子,对于这个跟自己不亲的唯一的孩子,范子爵还是相当看重的。
范艾知道他因为丧失了三个孩子所以有些被害妄想症,但是他自己不想因为这么荒唐的猜想就禁足在家,而且他对垂霖找他这件事的确有些好奇。
范子爵拗不过他,只能叮嘱他多加小心。
垂霖的病房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垂议长和夫人都不在,只有一个保镖一个保姆,仿佛看守犯人似的守着门。范艾抱着一束紫色鸢尾花走过来时,那两人不由朝他望来。
范艾有些不知所措,说:“我来看望垂小姐,她跟我事先约好的。”
他们显然也知道他,因此那个保姆的眼神中带着些戏谑。
室内还是明亮的,垂霖孤零零地呆在房间里,表情阴郁。
她看见范艾捧着花进来,冷漠地说:“房间里可没有花瓶,这花浪费了。”
“可以让保姆找个……”范艾把花放在她的床头柜,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怕垂霖自杀。
她的手腕包裹着纱布。
范艾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垂霖的态度冷冰冰的,并不像是要找他道歉的样子。
她转头看那些鸢尾花,表情有些恍惚。
范艾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于是问:“身体好些了吗?”
垂霖这才看他,讽刺地说:“托你的福,家里人很高兴我没能保住孽种。”
范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结果垂霖自己说了下去:“我原本以为是你。我想你藏得可真深,故意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