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为首戴着鬼面的男人见那只兰军队都收了兵器,也将拉得饱满的弓箭缓缓撤了下来。
“淮风。”那人开口道。
“你还真敢回来。”
常沄身前的男人低笑了一声。
“鶺纭韩族是我生长之地,不敢不回来。”
“若不是此次你所属的军队来此办事,”名为韩淮官的大将军朝他迈步而来,“恐怕你到si,都不打算踏进这里了。”
“兄长说笑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连副官在两人间扫了一回,依旧缄默。一旁的伊推轻轻撞了他一下,以眼神询问这两兄弟是在打什麽哑谜,而淡发男人只是摇头。
“那只兰,在很远的地方吧。”韩淮官叹息一声,看向马匹上的连槿白,“话说我真不知道你是哪支军队的,这位军官也很是面生。”
“他是我旗下的,有什麽问题吗?”
众人寻声向旁一看,只见一身着那只兰正装的男人正驾着他身下那匹马,威风凛凛的坐在上头。
“上官!”伊推欢喜的叫了一声。
寒霂看向一旁,眼神轻轻一扫,虽无言语却是令韩淮官身後的族人绷紧神经退了一步。
“这是怎麽了?这麽对峙着g什麽?”暗发男人蹙眉催动马只,“我只不过离开片刻,也能差点和韩族人打起来?”
虽为责备之词但男人语调却无责备之意,反倒是像在质问韩族人为何出面阻挠,可连槿白听到了还是不自觉的微微一缩。
寒霂将目光放在淡发男人的身上,见对方刻意躲开他的视线也不恼,只是低叹一声望向韩淮风面前的韩族大将军。
“韩将军,”他骑着马匹俯视道,“人已经到了,你赶紧回去吧。”
男人顶着鬼面朝他看了过来,但连副官能感觉得出他在疑惑。
“什麽人?”
寒霂指了方才来向,神se无b认真。
“你的公主殿下,在韩王那处。”他这麽开口,“赶紧过去吧,”
“她很想见你。”
“我想,大概是会出事的。所以在韩王和我说话的时候,让韩淮风先回来了。”
韩将军走前让部属带着那只兰进入韩族,虽寒霂先前说不让,但在被带进去之时却无出言阻拦。
看来也不是非赶时间不可嘛。副官暗想。
此次因归还韩王的掌上明珠而被挽留了下来,寒上官准那只兰的军兵留一晚自行放风,不要给东道主添麻烦就行。
所以现在的他们,正在韩王的石g0ng外头漫无目的的溜达。
方才他们进入洞x骑着马匹走了许久,道路才在一片刺眼yan光下豁然开朗。
便是此处繁景。
虽不如商国那般阔气非凡,但倒也显现的出大家风范。连槿白朝一旁望去,不远处也是交易得热络的市场。
刚才的他听伊推半是抱怨半是陈述的说了,鶺纭韩族的市场卖得大多数野味来着,兔鸭山猪什麽的一应俱全。虽是抱怨着,可伊推和他说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香喷喷的r0u串。
对於吃食他想了想也并无违和,毕竟是外族,所以口味多了些也是自然。
寒霂见他想得出神,伸手挥了挥。
“没事吧?”
连副官反应过来,对他笑了笑。
“下官没事。”
“方才有吓到吗?”
男人疑惑看他。
“上官指的是?”
“韩将军出马拉弓对着你的时候。”
“那倒是没什麽,不过当下也真以为他会要了我的命。”连槿白笑叹,“他的。
他左看看右看看,摊贩几乎都是灰白噗噗的烟,似是在烤着什麽。淡发男人闻了闻空气,却是被呛到的咳了一声。
连槿白轻摀着口鼻,提步以那非凡速度转了几条街。众人都只见一抹黑se身影闪过,纷纷疑惑转首,但未看清是什麽东西。
许是这事儿司空见惯,那些摊贩与路人又自行去做自个儿的事了,市集街道上又恢复如常。
连副官窜进了另一条街。这儿卖野味的少,多半是些老妇在门口编着竹篮竹桶,边编着边和邻家的说着道地的口音话儿,而连槿白也看见了她们身旁堆放着的竹枝条。
他想着这大概是几户的寻常人家,淡发男人随後转身,往反方向走回。
而待他走回那条在他眼中看起来乌烟瘴气的街道後,重重叹了口气。
伊推果真抱怨的不假,一街的烟味儿。
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儿瞎晃。
正当他想着要怎麽避开这条街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男人抬眸,微愣。
因那哭声断断续续的又很是不明显,且街道上人声鼎沸的近乎折腾他的耳朵。连槿白环顾了几圈,好不容易才在一小角落处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他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寻声走了过去,只见一名约略四、五年岁的孩子正蹲在角落,那哭声正是这名孩儿传过来的。
连槿白蹲了下来,身上的外袍铺的地面稍稍扬起了粉尘,而他就这麽盯着小孩看。
“你哭什麽?”
不知似是察觉到有影子照在他的身上,还是察觉有人正和他说话,那名孩儿缓缓抬头,一张脸上满是泪水纵横。
连槿白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小孩五官小巧可ai,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很是灵动。身穿着的大概是韩族特有的服饰,整个粉红粉红的,看这身se调应是个小nv娃。
“你走失?你家人呢?”
方才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面前正愣着的nv娃似是听见家人一词,便猛地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用无b大声的音量哭了出来。
“爹爹!”
连槿白就这麽僵在那儿,双手也不知往那处摆只能顿在空中。他一脸尴尬的低头,好在这街上热闹的很,没什麽人看见这边的情况。
副官叹气,一把轻柔的将扑进他怀中的nv娃轻柔拉了开来。双手抱着那娃娃的腋下,神se无奈的看着对方,慎重道。
“ga0错了,我不是你爹。”
“这位军官,你找到孩子啦?”
闻言淡发男人顿了顿,他抬头看见一旁的摊贩探出了个人。那人长的天生一张笑脸,正笑盈盈的这麽道。
连槿白又叹了口气。
“那nv娃在这儿哭好久了,也没见她的家人过来。既然你是她爹,就赶紧把她领回去吧。”那摊贩之人开口,“省的我提心吊胆的就怕这晚时前没人找回她。”
“不是。”
伴随那娃的啜泣声,是淡发男人一声轻飘飘的嗓音。他朝那男人看去,却令对方心中一震。
这五官,也过分温和的好看了。
“我说不是。”连槿白见那人愣着,以为对方没听清又重申了一次,“你看她,再看我,哪像了?”
那摊贩之人似是要甩掉什麽想法似的赶紧摇了摇头,随後一阵乾笑。
“也是,也是。那要不军官你就在这儿等着吧,说不准等会儿她爹娘就来了。”
这是第三次副官为此事叹气了,他放开了nv娃,手捏了捏眉心。
“好吧。”
只好这样了。
“那什麽,军官,这你拿着吧。”过了片刻那一旁的摊贩之人拿了个纸袋递给他。
连槿白盘腿坐在那个角落,怀中坐着的是那个早已停止哭泣的nv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