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国
两接待之人一左一右的架马而行。被夹带在中央的连副官瞥了眼方才说话的男人,却被对方发觉而对上了视线。
长眸红瞳。
被抓包的他朝那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而对方似是被他这一笑给唬的愣了,继而回神回报个较为可亲的弧度。
“好似没见过您呢,是新任之官吗?”
连槿白一个困惑偏首。
“在下是这阵子上任的,现为上官副官。”
“难怪,从未见过。”
“您这一说,是见过寒上官吗?”淡发男人将马匹向对方牵近了点距离问道。
“见过,贵国每次派他前来几乎都是由在下接待的,”长发男人以手示意另一位,而後微微欠身抱礼,“那位是新人,方才态度有些不敬,在此告罪。”
连槿白朝一旁一望,见那另一有着明h短发的青年正以嚣张气势昂首挺x的骑着马只。
他回首,乾笑。却惹的身旁寒霂以怪异神se瞟了他一眼。
“这倒是言重了,”出声之人为他家上官,显然方才他也颇为专注的旁听着,“那只兰并不与贵国计较,毕竟贵国人才辈出嘛。”
长发男人收了笑意,另一接使以那双蓝瞳狠狠的瞪了寒霂一眼。却碍於对方为客,只能默不作声。
“寒上官。”
“何事?”
连副官压低嗓音。
“您好酸啊。”
“”
在途中那位笑容较为可亲的长发男子名为楘云依,而始终顶着张桀骜不驯面貌的青年则名为雾齐纳。
连槿白将这两个名字放在口中咀嚼了好一会儿,随後将身子倾向一旁上官。
似是察觉他有所动作,那暗发男人便也自动朝他倾身而来。
“上官,南方众国人民之名,”
“很是帝国啊。”
寒上官笑了笑。
“毕竟是他方,还是和那只兰较为不同些。”那双暗se瞳眸微微一挑,“连副官,待会儿进城了可能有些吃紧。跟在我身後,别瞎乱看瞎乱晃。”
连槿白头微微一偏。
“否则你被拐了卖了我可带回不了你。”
“上官,下官那麽大一个人--”
“听见没有?”
男人微微一顿。
“知道了。”
楘云依和雾齐纳领着帝近身於城门之下。待两位接使各自对城上守兵报备名号後,那灰白大门应着铁链声响缓缓开启。
长发接使夹了马肚率先进了城,雾齐纳与寒霂等人继而跟上。
连槿白微微张望,只见两旁堆砌着高高城墙,再中央点的上空有着一批守军把守。
而他身前的寒上官,对此却是视若无睹。
“寒大人。”楘云依侧了身以手示意,“再向前便是我国主殿。”
而後男人将马匹侧向一旁,转了个弯。
一片光鲜亮丽照的连槿白刹时睁不开眼睛。他单手遮眼,待适应後便缓缓放下。
四面八方吵杂声响宛如在他脑中炸开了花。淡发男人定神一看,只见广大的市集毫无尽头的延伸开来。
两旁各林立着不同摊贩,摊贩前人cha0流动。期间喧譁声毫不间断,夹杂着些许洪亮的叫卖声。
那长发接使自是放慢了驾马速度,依方才位置便微微退至连副官身旁。
连槿白转首。
“贵国摊贩处很是热闹啊。”
楘云依笑了出来,“我国向来与各大帝国互有往来,这些摊贩自然也就热闹了。”
淡发男人抬了眸,只见一大华丽g0ng廷矗立於视野间。yan光洒落,连槿白藉此看见那g0ng殿外墙还闪着亮se的光。
“待会儿寒大人和连副官跟着在下即可。”对方撩开被风吹至额前的发,弯着那双细长瞳眸这麽道,“至於寒大人旗下战兵,便与雾齐纳一道,他能带他们寻个好去处。”
另一方的接使朝楘云依点首,表示明白。
寒上官回了身,以不大却能让後方战兵听清的音量问道,“无异议?”
而众人一齐回应。
“一切听从上官!“
一旁雾齐纳则低嗤一声。
於是本为一队人马在那看似走不完的摊贩路途中,於末端分成了两组各行各事。
雾齐纳一道先行离开後,楘云依依旧直直的领着两人前行。
离那g0ng殿越近,连槿白越不适应的眯起了双眼,只能低头好不被那亮se的人工景致影响。
楘云依将两人带进了g0ng门内,在那耸立於天的殿堂前下了马,将缰绳交予在一旁待命的侍仆。
男人抬手示意。
“寒大人,在下就送到这里了。”他开了口,嗓音温和无b,“接下由近侍带您进去,王上在里头等着呢。”
“多谢。”
方才上前来的近侍帮忙顾着两人的马而走了两个,剩余一个在原地等待。
那侍仆一手示意,随後躬身踩着小碎步伐领着他们前行。而刚给予指示的楘云依,在离去的两人身後行了个恭敬礼。
“王上,楘云大人已将那只兰带到,正由近侍领着穿过外堂。”
正位上的男人端坐於上,搁在握椅上的手松了又松,脸上掠过一抹满意之se。
他微微抬首,语调微挑。
“待他们到时,直接带进来。”
连槿白跟着寒霂踏入这偌大的内廷时,他再次刷新了南方众国对g0ng廷奢华的程度。
淡发男人在那近侍引领之下,将这一路上的风景给大略看了一遍。他想这视野基本上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高塔,并无完整一片的蓝天白云。
「商国」,果真名不虚传。
他盯着身前走着的暗发男人。寒上官披着的军袍随风飘动,上头织着那只兰的军徽。
连副官忽地想起了那只兰,他还是觉得那片具有人情味的摊子总b以这些俗物堆琢而出的地方好。
“王上,在下已将那只兰之宾带到。”那位近侍上了内廷时立即抱礼,低首慎重的开口,嗓音洪亮无b。
“辛苦了,先退下吧。”
“是。”
连槿白待那人退下後,便悄悄的挪了一步站在略b寒霂半退的位置。
“贵国亲自来此,一路颠簸,累着你们了。”一yan刚充实之音流泻而下,连副官不动声se的抬了眸,却见一五官有些粗犷的男人身着南方众国特有的服饰坐在上头。
“寒上官,别来无恙啊。”
居於下位的寒霂回了礼,却不往上看去。暗发男人敛目而行,神se不卑不亢。
“不敢。”
上座的男人沉声一会儿,随後站起了身提膝下了阶。他那双玄虎纹皮靴踏上如鸽血般殷红的廊毯,缓步而来。
对方站在他们身前。连槿白在敛目的同时瞥见这位王尊垂在身旁敛进袖袍里的手,他注意到那人中指上带着银白指环。
“正身。”
贵袍加身的男人出了声,可他身前的寒霂纹丝不动。
连槿白不由得朝他家上官瞄了一眼,投递个困惑目光。但他家上官只顾着坚持抱礼,并不看他。
“寒大人,王上在和您说话呢,不回王上可是犯煞两国的和气啊。”一旁疑似位臣子之人拉高了音调,对此况有些不满。
“寒霂!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