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米勒从被子里钻出一个头,微卷的发丝调皮地挂在眉毛上,“你最好快点生个崽儿。有了小哈布斯,元老院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会解除你的禁令让你带孩子会莱巴星教养抚育。”他眉毛痒,伸手把头发撇开了:“而且我也很需要你。我们的战斗机配置已全线泄密,二哥着急上火,老五是个不顶用的,我其实挺慌的。”
他握着哈布斯的手腕摇了摇:“别跟二哥闹脾气了,他最近怀疑上是大哥跟黑曼巴私通泄露军事机密,情绪已经很不好了。你站在他这边,我和他内心的压力会小一点。”
哈布斯翻身躺进被窝里,完全没有对兄弟阋墙的消息表露出半点惊奇:“你放心,老大品性不良,怎么折腾都斗不过一板一眼但却是民心所向的老二。”
米勒没有说话。
哈布斯摸了摸他的头,睡下之前还不甚在意的说:“你太小瞧里奥了,他是爸爸照着皇帝模板印出来的儿子,没那么容易被我或是老大推翻。”
他伸出手戳墙头,仿佛透过厚实的墙体碰到了与他一墙之隔的那个人。哈布斯的双眼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如果是里奥让你来探我口风,你就直接告诉他。我不会支持会给政敌泼脏水搞不正当竞争的老大,暂时也无心去抢他的皇位。”
“我连这边的战场都还搞不定呢。”
米勒被戳穿了小心思,那肩膀拱了拱哈布斯以示此话题翻篇,嘴角含笑闭上了眼睛。
贿选
米勒净天和元老院那些老头子混在一起,白天的时候能端着就端着,做出老成持重的做派。到了晚上倒是相当放肆,一个人能睡满一整张床。哈布斯被他踹下来三次,一边担忧这小子还能不能娶媳妇,一边穿个睡衣上隔壁敲门。
大半夜的敲同居人的房门,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看着就很痴汉很油腻。
感世如临大敌:“有,有事吗?”
“咱家夏天盖的薄被子你收哪里了?我想拿来当褥子使。”哈布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惨兮兮地告状,“我床和被子都被米勒给抢了!下半夜只能打地铺,嗷。”睡眠质量差到嗷嗷叫的莱巴龙小尾巴一样跟随着家属,眼睛眯缝着,艰难地捕捉前方一丢丢脚后跟的影像。
他一心只想睡觉,感世倒是心思很活络:刚开门的时候胸前的扣子没扣好,会不会被看到?会不会被当成妖艳的草?诶?脚后跟怎么老是踩到睡裤……糟了,睡觉之前图舒适把睡裤的腰带放很松,要掉了要掉了,掉到胯上了……呼,还好没再往下掉……我要不要提一提裤腰带?当着他面提会不会显得很次?不不不,抠脚大汉才提裤腰带呢,我不能让他觉得我很次……唔又被脚后跟带下了一点,救命啊。
难得和房东在夜间独处一回,他每片草叶子都在受惊一般地抖动,脑海里有上千只哈士奇在嚎。
薄被子拿在手里时他才抽出一点脑细胞来想正事:这被子太薄,放地上当褥子都嫌咯着。
有贼心的感世同学掂了掂被子,犹豫着开口:“要不,你来我床上睡?”——我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太不检点?听起来像不像性骚扰?我发誓我只是嫌弃被子不顶用,不是要约泡泡!
两人之间静默了三秒,感世羞耻感爆棚,把被子往哈布斯怀里一塞就反身要走。困到神志不清的哈布斯打了个戛然而止的小呼噜,压根就没听清楚感世在说什么。他迷迷糊糊间只知道自己被抛下了,本能地伸手拉了一把。
正巧就拉住了困扰了对方一路的不争气的腰带。
感世牙疼地回过身来,又恨又恼地揪起一只神志不清的莱巴龙:“真是自作多情……你跟我来。”
下半夜这只恐龙就卷着薄被占了半张床,睡着睡着体温就降到了十度,一副随时都要冬眠的架势。感世可怜他,给他分了个被角。分完之后就背对着他挠床:我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进退了。
哈布斯一丁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米勒的突然出现勾起了他对故土额眷恋,一整晚过去的回忆都在断断续续入梦来。
在米勒还没出生之前,家里只有他,里奥,还有波德三兄弟。他三岁以前,和两位哥哥的感情还是可以的,没有亲疏之分。谁都乐意放了学带着三岁的小屁孩在皇宫里四处溜达,溜弟弟一度是他两闲暇时分最热衷的活动。
等他也上了学,两位哥哥的区别就显现出来了。
老哈布斯瞅瞅自己上初中的大儿子,又看看自己上小学的二儿子,觉得还是幼儿园毕业没两年的里奥更熟悉教材,也适合给小儿子辅导课后作业。于是他拍板决定:波德专心学习去吧,老二你费点心,看着点你弟弟的学业。
都说最小的那个最容易熊,我家老三千万不要变成熊孩子哪。
二三组合出来的结果出乎意料地好!
老二肩负辅导弟弟的重任,灵魂都仿佛受到了洗礼,不仅成绩一路飙升,在品德上都自我约束变得无可挑剔起来。短短半年就长成了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里奥自己体验了一把当优等生的滋味,十分沉迷此道,并下决心要让弟弟受到校内外的追捧,于是乎天天卖力地逮着弟弟言传身教辅导功课。
老三白天在家被老师管,晚上回家还要受哥哥约束,叛逆期提前到来,长成了一个出色的熊孩子。逃学打架无所不能,在一干学校的小布丁中顺利地成长为一个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