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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得真呢?

真是天大的惊喜。

钟鸣笑完了用另一只手00眼睛:“我无话可说。”

然后钟鸣对着乔盼身后的水池一扬下巴,“看那儿——看到了吗,你今天如果能留个全尸,”他顿了顿,“说明老天爷都信你,我也信你。”

他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既然敢单刀赴会,那就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他语气很平静,但两个人都能听得出这层平静很薄很脆,这层薄薄的平静让乔盼打了个寒战,使她不能不在心里恐惧和冷笑。

她不是要帮钟鸣,她不是在给他做事。她是想要让自己也变得疯起来,她在寻求某种离奇的心理平衡。她要恶狠狠地掐断自己最后一点退路,她要以他为风范立起一座碑来,她要向着这个碑一路狂奔而去,将过去那个自己远远甩在身后,远的再也看不着,远的再也追不上,从此过去那个乔盼可以是丢了、跑了、si了,总之就是不见了。

她要亲手掩埋了那个自己。

于是这样做让她隐隐有种钟鸣和她两个人狼狈为j的感觉,他坏,她就跟着坏,他遁入黑暗,她就跟着他遁入黑暗。从一开始她就没了选择,她没资格当好人,也不愿稀里糊涂的当了恶人,管它是好是坏,她一切都要遵循自己这颗跳动的心。

每当这时候她就问问自己,你这样做为什么?她心里的那个小人就答,因为身不由己。

何来的身不由己?

乔盼没法自问自答了,她是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

乔盼无奈的转身,她看到眼前的池子深不可测,一如她窥视自己的心。

乔盼转过头,对着钟鸣高深莫测地一笑,这种表情出现在她这种年龄的脸上着实有点不对头,说是驴头不对马嘴都觉得不贴切,感觉像是小朋友强演大人的模样,令人深感滑稽又可ai。

可乔盼就那样笑了一下,她脑子里没想别的,没什么高深的想法,她就是要证明给钟鸣看。别人做不到的,我能做到,我si了就si了,你就活吧,可你钟鸣要是想要再遇到我这样的人可就难了。

乔盼就这样在脑子里愤怒又决绝地想了一瞬间,眼睛瞅的是水池,在心里头却映出了刀山和火海。

钟鸣玩的是先兵后礼的一套,他擅长探查别人的情绪,他想试一试乔盼的反应,他眨眨眼,见乔盼疯得头上要着火了,眼瞅着她头发就要燃烧起来,仿佛再点一把火就要炸得把全世界夷为平地一般,他心里就格外感到愉悦而满足,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具t哪样,他也说不上,虽然他不知道她图什么,也还怀疑着她的动机,但这并不影响他觉得新奇。

好玩儿。

有趣儿。

像捉弄个小动物似的他牵着绳子在那头一拉一放,这头小动物就跟着他的节奏来来回回的跑。

乔盼扭过身,也学着钟鸣的表情对着他狞笑了一下,用一种近于挑衅的目光直直看着他,然后伸展双臂,以展翅yu飞之姿直挺挺地向后躺倒。

鸟儿都是往天上飞,乔盼往水里飞,除了方向之外没什么不同,都是奔着自由而去罢了。

她先是被水面拍得失了t感。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水狂奔狂涌进她的眼睛、鼻腔、耳朵,她像是被水一口吞吃了,又像一勺砂糖一样融化在其中,她感受不到自己身t的存在,但她觉得舒爽透顶,哪怕四周鲨鱼环绕,她也毫无感觉。

很奇怪,明明这里除了她和钟鸣外没有任何人,可她却在水里莫名听见许多喧嚣,这些声音闷沉沉地穿过脑子,穿过她的身t,脑子像被覆盖了一层塑料膜,所有声音都是闷沉沉的,像胎儿在母亲的g0ng胞内恍惚听着肚皮外熙熙攘攘的世界,她像给菩萨塑金身一样在水里给自己重新塑了崭新的身t,能活便活,活不了便走。

钟鸣眼神瞬间y狠下来。

他没想到她毫不犹豫,真的一头就扎进去了。

之前多少y汉撑着他所有折磨人的手段,到了这一步都松了口。只有她,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迫切si了的想挑衅他。

小动物不听他的使唤,咬断了绳子自己跑远了。

他y沉漠然地看着这一幕,几秒后转身大步离开。

喂鱼吧,淹si吧。

总之他是彻底没耐心了。

二十四、

津川化工厂位于艮丘化工工业园区,直接对接的单位是w水处理厂和一家生物化学公司,工厂建筑用地5560㎡,总面积15850㎡,包括地上两层地下一层。这个项目最开始钟鸣自己折腾的时候,负责勘察和监理的单位分别是地质工程勘察院和环保局,那时他刚成为“钟鸣”不到一年,所有的人脉和关系都是推翻了重新建立网罗的,他尚且还没有明确属于自己的根系深入进公共系统中,一些挂牌和违建的问题怎么都过不了审批,于是无奈之下他转手把项目分给了麒润资本,借助程文扬的力量一路开绿灯,把厂子办了下去,初期还老老实实的做一些雨水w水处理和化工厂承接的活儿,小心谨慎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天高皇帝远,且在他继父的袒护之下没人会和利益过不去来细究这之间的问题,于是他便放肆起来,回归了老本行——收黑货,他只收那些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b如俄罗斯有人运来一批违禁药物原料,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可以先付到他这里,他这里所有的防水抗震安全等级条件都是最y的,而需要东西的主顾订好东西后直接来他这里再买走,买卖双方不见面。

换言之,钟鸣将权力套现,把自己牢牢修筑成了一座结实庞大的第三方平台,他什么也不用做,不用生产,不用加工,不用销售,他要做的只是提供自己的场地和庇护能力,单是零零碎碎的收些东西,便足以闷声不响地发起天大的横财。

但钟鸣也会时不时接一些正经的用于实验室制剂、生化制药公司和塑料加工的单子,当然这些就不是他收入来源的大头了,只是出于隐蔽x考虑象征x的一年谈上那么些个,再想想办法让账面上说的过去就行了。

现下乔盼一头扎进去的池子六米深过些,原先是专门用来存放盐酸克仑特罗的小型低温地库,后来国家抓食品安全时瘦r0ujg就不再有市场了,钟鸣就拆了那一处的制冷管道,一通改造就成了他自娱自乐的养殖场兼b供地。

吵吵嚷嚷的声音在乔盼耳朵边终于停歇,她脑子已经微微发白,眼前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闪点,她跳下来的一瞬间往肺里憋了口气,就算不会游泳她也指望着这口气被水托着漂起来,不至于那么快的被溺si。

水池里的水是jg确配b制成的人造海水,口感咸涩,密度b淡水约0大了那么一点,浮力也就大那么一些,乔盼清楚这一点。

赌一把罢了。

至于鱼有没有这个胃口,她就不知道了。

钟鸣站在池边看着她仰下去,她在水中像一枚小小的pa0弹,刚才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仿佛要炸烂宇宙,现在一头栽进水里了却哑火了,没动静了,连挣扎都不愿意挣扎一下。

钟鸣看了几秒,转身走了。

整个厂房浸泡在金碧辉煌的白光里,他内心深处有一点隐秘的狼狈,在这种强度的照耀下几乎无所遁形,他开始恼怒自己当初装修时安装的这些该si的白炽灯,正如他现在对自己心里这种微细又似曾相识的狼狈感到恼火而不知所措。

他几乎是带着点逃的心情往出口去,这里实在是太亮太耀眼了,照得他心里那点隐秘的狼狈走投无路,纷纷无地自容地爬出来,他像个被轰轰烈烈的太yan猝不及防灼伤的x1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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