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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片落叶s在沙沙响

 

你知道吗?当秋天开始,树上就没有松鼠了。牠们总爬在地上,忙着埋松果或捡松果吧,有时候我还会把牠们误认成花栗鼠。

其实一开始我挺讶异的,毕竟从来没有遇过集t准备过冬的松鼠,结果兴奋地和晨分享後,他露出疑惑的眼神,脸上写着「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愣了下後,急忙说

「看到这个就知道秋天要来了呀!」

「今天早上好冷呀!」他说

「不知道什麽时候会下雪呢。」我说

大部分时间我们的对话都是这样,用看似无关的句子一问一答,在平凡的早上说着平凡的话题。

真正看到满地枯h的叶子,才了解棕se的皮毛是完美的保护se,晨常常忘了戴眼镜,每次都指着sao动的草丛问我那是什麽,他说,有一片落叶se在沙沙响。

松鼠在地上时是不怕人的,牠们会停下来瞪着你,直到你意识到自己才是外来的闯入者为止,在这片树林中,人类被允许走上石头小路已经是恩赐,当彼此都是为了吃一顿饭惊扰对方,又何必相互为难,我不会掏出手机拍照,也不会尝试靠近,那些一起在路上追松鼠的日子变得好远好远。

秋天忽然就到了呢,你还开着冷气时,我正数着还有几个能穿短袖的天。现在的我对穿短袖的定义早已不同,以前这个温度我总围着围巾,然後你会一边嘲笑我怕冷,一边把外套让给我,明明我身上已经穿着你的另一件外套,黑se连帽那件。

太yan愈来愈早下山了,我看着的日出,会不会是你正好望着的日落呢?

我这里真的很美,四周都是山,草地像不用维护一样,一大片一大片的,偶尔有人坐在树下读书,一只橘se的凤蝶飞过。如果你走在我身边,一定会提议下次一起来野餐。

这里是个很封闭的学校,基本上平时不会出校门的那种,形成有趣的小聚落型态

"wheredoyoulive?"

"deware"

每一栋宿舍的名字,都是一个城市名,而我的刚好是美国一个州名,还以为这里是美国村

"youwaoydorforfood?"

"nahi''''''''''''''''notclibgupthathilljtforsteak"

学校一端到另一端海拔落差超过五层楼,叫ountaview的宿舍群不是在开玩笑,但只有他们的餐厅容易出现牛排,虽然难吃又全熟。

你一定觉得我会为了吃一顿饭爬上山吧,但其实我从来没有上去过,因为没有人陪。晨的课都刚好在我的晚餐时间,而庭太懒惰,我不好意思开口要求,他们两个都不是很理想的饭友其实。

没有你天天盯着我之後,有时候我会忘了吃饭,等饿到手脚冰冷,才随便在宿舍里吃两片饼乾,前几天我真的很难,尤其是看到这麽打击人的一串评语後,我完全不想检讨,只是很委屈、很惶恐、很害怕地继续ch0u面纸。

你说我遇到问题只会逃避,不去面对、解决。

但能不能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人生哲学?为什麽一定要大义凛然承接所有难题,不能换一个方向继续?为什麽解决方法一定要是去把遍t鳞伤的自己再狠狠伤个遍?

对不起,但今天我难得庆幸自己是一个人在遥远的他方,这样至少我的所有压力可以在挂掉电话後,和我的声音一起从你的世界消失,至少我能在透过萤幕看到你之前把自己状态调整好,让你可以看着一脸不在乎的我,然後说我又在逃避,至少你不用一起和我伤心。

外面在下雨,雨鞋把我的脚後跟磨破了,白se的橡胶上沾满血迹,袜子黏在伤口上,每一步路都好痛。一gu深深的无力感把我淹没,t感零度的风就这样刮过我的脸。

可能是气氛、可能是温度、可能是压抑了太久、也可能只是刚好,

那个瞬间,我只觉得天要亡我。

我以为你上次会生气个几天,继续说我不愿面对自己很弱的分析写作,但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门课退选了。

好失望,我也好失望。曾经满口兴趣、不在乎成绩、不被外在所动摇,如今为了奖学金先是选了校系,现在又为了同样的理由即将放弃一门挺喜欢的课。说穿了都是钱,长大是不是就是发现自己也要开始向现实低头的瞬间?

好现实,好不像我。对现实失望,对现实的自己失望罢。

那天我去了教授办公室,先讨论了那篇很惨的文章。教授人还算好吧,一问一答带着我写出了应有的架构,康有为、梁启超、何殷震,幸好我上课有认真,海量的课外必读也有乖乖看完,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我也会呀,我不会的是把条列变成不带私人看法的理x文字。

i’thkgaboutaybewithdrag终於我鼓起勇气说

ohwhy?

於是我把目前能力还没准备好和奖学金的腹稿背出。她真的算好老师吧,还建议了我不要退选,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让这门课不列入计算,不算学分地修完。

youdoofeelrryforwithdragorthglikethatifthat’swhatyourais,thengoforit最後她说。

於是我退选了。忽然变得有点闲。

我开始等,等你气消告诉你这件事,没想到当天你就打来了,好开心你没有不支持,我会想办法把这写作能力补起来的。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枫叶了?没关系,再说一次。

周围的树都开始变se,开始落叶,开始剩下树枝。其实蛮美的,那种传说中的秋景枫叶,属於这个季节的se系。

有一棵树,在我每天必经的路上,开学时就是一棵普通的树,後来向东的那一面零零星星红了,接着慢慢扩散,上周五好多人在跟他合照。难得有一天终於颜se统一了,难得没有下雨,难得蓝天白云还有微风。

先不说竟然有人在拍网美照,甚至还有人换奇怪的日本或韩国古装呢。我笑了笑经过。

今天我再经过的时候,它竟然已经秃一半了,剩一小块红se贴在光秃的树上,像着se到一半的曼陀罗禅绕画,只有线条以外的那一部份是活的,其他略略能从轮廓猜到,是树呀原来。

换我伫足在树前了,今天只有我,没有别人。

一方面感叹着真的只有一天是美的而已,那麽快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了,但想想毕竟也只是换季、只是落叶、只是减少能量支出,这麽平凡的事有什麽好大惊小怪。在这里真的很容易不小心习惯,我後来发现其实每一棵树都有全红最美的一天,然後又快速落了满地叶子。我每天踏着这些叶子,完全没想过这我对以前经历的秋天来说根本不可能。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季节更迭,习以为常四季颜se各异。

另一方面那块红se,像长出来贴上的一样,真的很奇怪。明明就是落到剩下的一小块,为什麽像多贴上去的?这问题困扰了我几天,我觉得这个概念一定可以拿来大作文章,却想不到一个完整又玄的解释b喻,算了等我想好它的延伸意境再跟你说吧。

偷看着你的天气,最近也忽然变冷了呢,只是我的冷和你的冷不太一样而已罢,但还是多穿点唷。

你的凌晨,是我的下午,共通点是都很安静。

又过完一个无所事事的周六,一大早换了衣服却没出门,试着写不出的程式,好难,错过午餐想说算了,连晚餐都嚼着早餐喜瑞儿和消化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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