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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日

 

「没有,我只是说你有一点jg神不稳定。」广英杰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缓解周朋紧张的情绪

广英杰收拾桌上凌乱的文件,周朋还处在恢复冷静後的细细思考,周朋对自己的身分认同感到怀疑,质疑自己为国家杀这麽多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广英杰拿出一只铁制皮箱,打开後转向周朋,周朋一看发现里面是满满的钞票。

「你怎麽会有…」周朋看见钜额的钞票,好不容易稳定的jg神又动摇起来

「300万元,我算过了。」广英杰打断周朋的话「这也是防空洞里面找到的。」

「这麽多的钞票…」周朋0着钞票辨认真伪,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到钞票「这些都是真钞!」

「我推测…防空洞囤积货物的主人,出於某种原因…连赃款都没有拿走。」广英杰不了解这些钞票金额数量的价值,只是觉得周朋吃惊的样子很有趣「300万的价值很多吗?」

「相当於我们这份工作两年的收入。」周朋解释道「但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用到钞票了。」

「我希望用这些钞票让队上的兄弟能够逃离这份工作。」广英杰说出了他的意图

「不…不…广英杰,300万元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要养活队上的人还远远不够…再说,我们都有国家给的俸禄了…」周朋yu言又止,他渐渐理解广英杰意图的可怕之处

「你有看见过自己的银行帐户吗?」广英杰提问

「没有。」周朋辩解

「你有花过任何来自这份工作的薪水吗?」广英杰继续提问

「没有…」周朋犹豫又牵强的说「总部提供食宿,我们又不能擅自离开营区…没有花钱的必要。」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麽吗?」广英杰知道周朋猜到了,也知道周朋不愿意附和他,便故意的问

「你想说我们根本是被骗来做白工的之类的y谋论,对吧?」周朋对广英杰的y谋论ai好不以为然

「更远一点,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单位,每一个人都要,我希望到时候我们能从正门活着出去,如果不行…我也要大家活得下去。」广英杰口中的不行,意思指他认为保零总队的每一个人最後很有可能会被政府灭口,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逃亡

「我们在军营活了一辈子…放下枪,我们什麽都不是。」周朋摇着头,对未来的不确定x带给他庞大的恐惧

「我们要活下去!周朋,活下去!」广英杰紧紧抓着周朋的上臂

「我要如何抱着这个秘密活下去…」周朋扶着额头,言情痛苦

「你…」广英杰思虑一阵後才又继续说出「你也要想想还被扣留在总部的孩子!」

「孩子…对,现在他就像人质一样被总部扣留住了…一定是这样。」周朋想起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小孩

「你要活下去,才能救他出来,如果你si了,他也活不下去。」广英杰慢慢说服周朋

「你答应我…广英杰。」周朋恢复冷静

「答应什麽?」广英杰小心的询问

「如果我没办法活着离开保零总队,你要帮我救出那个孩子。」周朋沉重的要求让广英杰沉默了下来

「我没办法同意,这个任务必须由你自己做。」广英杰闭上眼睛拒绝

「为…为什麽!」周朋对广英杰的无情感到难过

「因为我根本不记得他长什麽样子…我和你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广英杰提高音量「最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只相信你。」

周朋沉默,他今晚再也没有说任何话,相当於默认广英杰的说法,直到太yan升起,周朋脑里都充满了广英杰呼喊他活下去的声音。

「周先生,您被诊断出有忧郁症。」

「什麽?」周朋坐在诊间,意识像是困在看不见太yan的深井中,医疗人员的声音对周朋来说很遥远

「您有忧郁症。」医疗人员做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别担心,这只是轻度的,这完全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这会影响我的工作吗?」周朋提出心中的问题,他对这个世界突然感到陌生

「不会,这完全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医疗人员耐心的再回答一次,将不耐烦的表情深藏起来

「我该怎麽办?」周朋看着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的手很陌生,不像是自己的手

「现阶段还不用服药,我们先观察您的状况。」医疗人员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诊断书

「是。」周朋陷入思考,他觉得他应该有一些反应,但是他想不到忧郁症患者应该要有的反应是什麽

「庆幸的是,您是国家安全局的公务员,国家不会像私人企业一样的随便抛弃jg神病患。」医疗人员嘴里说着像是要鼓励周朋的话「国家会负起照顾您的责任。」

「是…」周朋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他持续低着头,细细研究自己的脑袋

回到单位後,周朋的长官立刻要他回报他的病况,周朋如实报告自己确诊了轻度忧郁症,长官听闻後陷入一小段沉默的思考时间,周朋笔直的站着等待长官下一步的指示,长官沉思後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你会想自杀吗?」

「不…不会。」周朋对长官的提问有一些吃惊

「那就好。」长官松口气,叮咛周朋「你千万不要自杀,你要活下去。」

「是…。」周朋答应的有些犹豫

接下来几天,周朋都被分配到简单的工作,原本承办的核心业务中,也以b较繁重的理由交接出去了,周朋并没有因为工作变得轻松而欣喜,而是安静的做着自己手上仅剩的工作。

这段日子,周朋发现他的同事们会生y的向他打招呼,甚至会说出一些没必要、不自然的赞美,周朋只是点头,没有任何积极的回应,连微笑都挤不出来。

工作变少後,他花更多的时间在思考,随着脑袋不断运转,他对这个世界就越来越陌生,除此之外,周朋觉得自己没有什麽变化,他觉得自己能够活下去。

一切都在烈日西沉之後,周朋渐渐理解自己是这个团队中多余的一个人,自己的存在被同事们分食後,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团队仍是稳定的运作,这个社会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罹病有任何变化,这个世界仍是自顾自地运转,他的存在被剥夺了,就是因为自己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才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陌生感。

「痛。」

周朋扶着额头,这个新萌生的观念从他脑袋狭缝中破土而出,不断滋长的neng芽撕裂着他的脑壳,疼痛感让他开始撕扯头皮上的头发,奔窜而出的哀嚎声响彻了整栋宿舍,国家安全局留守室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周朋痛苦而丑陋的吼叫。

「痛。」

隔天,即使没有人开口谈这件事情,周朋仍在所有人脸上看见了藏不住的异样眼神,他们都在交谈着周朋昨晚撕心裂肺的吼叫,周朋想要装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当他扫过每个他见到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世界b之前感受的都还要遥远了。

「痛。」

一个不知名的人拿着十字稿对着周朋的脑壳猛敲,像是要凿开周朋掩盖的稳定jg神状态一样,疼痛的枝枒不断地从脑缝中成长,周朋感觉到每呼x1一次,疼痛就增长一寸。

「很痛。」

周朋的长官小心翼翼的靠近抱头颤抖的周朋,他用模糊且遥远的声音建议周朋去看接受治疗,周朋在经过走廊时,在镜子中看见一个憔悴狼狈的身影,他没有从惨白又带着黑沉眼窝的面容上认出自己。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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