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姚汀蹲下,将地上散落着的口香糖一个个捡起擦g净,放回架子上,再把架子摆回桌面。她暂且将从地上拾起的钱放在桌上,只是有几张和黑se的泥水黏在了一起,弄脏了她的手指。
她又拿起拖把,弯着腰认真地、用力地拖着地板,很快g净的白瓷砖又重新呈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童话故事里的12:00,钟声响起,魔法即将消失,到了与王子告别的时候。姚汀的生活里,每晚12:00送货的大车也准时到达,对方迅速将货物卸下,站在门口大声对店里的她喊道:“总共15箱已经和老板娘核对过了,给你放门口了啊!”
这是需要送货的最后一家店,搬货物的人也着急回家休息,不想多逗留一秒。
姚汀直起身,忙点头应道:“好,你们回吧!”
大车很快就开走了。姚汀将拖布放好,出了店门口,前面50米左右还停着那几辆跑车,她没有望过去,只将眼神落在了门前的货物上。
雨还下着,但已不太大,不会太过糟糕狼狈,也算是一种慰籍。
她弯腰一箱一箱往超市里搬,15箱货物有成箱的饮料,也有饼g零食等,每箱大概有20斤左右。箱子重重地下拽着她的手臂,好在货物就放在门口,距离并不远。
每次搬货物时,姚汀都告诉自己把这项工作当作健身,起初她搬完一箱胳膊就会酸痛,地被标杆狠狠绊倒,垫子也被猛地滑开。她伴随着自己的尖叫声结结实实地跌坐在了冷y的大地上。
孟浮生虽说打着篮球,但整个过程中一直关注着她,看到她跌落的一瞬间就把篮球扔了出去,跑向她这边。
姚汀是不想哭的,但尾骨处传来的剧痛感,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豆大的泪水就涌了出来,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姚汀!你没事吧。”
“快,扶她起来!”
周围围了一圈人想把她扶起,孟浮生迅速推开人群,来到她身边,看到她还好没伤了腿。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不受控地冲着t育委员责问道,“谁允许你让她跳的?”
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吓得t育委员也快哭了。
姚汀想开口说是自己答应下来的,可一开口就成了呜咽,她疼得抓紧了孟浮生的衣服。
g0ng观洋也跑了过来,又冲t育委员吼了一句,“她要是出什么事儿你就完了!”
t育委员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t育老师本来布置完课堂任务,就悠哉地坐在看台上和别的老师聊天了。结果突然出了这么一档事儿,他赶紧过来维持秩序。
孟浮生对老师说了句“我带她去医务室”,便立即抱着姚汀离开了c场。
g0ng观洋也要去,被t育老师拦了下来。看着姚汀应该只是疼的,一个人陪着去就行了,都走了他这课还怎么交代?
孟浮生抱着她快步走着,怀里的姚汀越发哭得厉害。其实已经没有刚摔在地上的时候那么疼了,但姚汀就是觉得一下子一gu脑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
自己明明不想跳高却偏偏被b着跳,那么丢脸在全班面前摔在地上,现在还要被人抱着去医务室,而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一上午还都不理人。
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厉害。
孟浮生看着怀里的她哭得稀里哗啦,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哄着她,“别哭了,马上就到了。”
姚汀一听到安慰的话更不行了,啜泣着说,“我,我不会跳她非要让我跳”
声音都哭得一ch0u一ch0u的。
“嗯,我知道。”孟浮生紧了紧怀抱说。
“好丢脸”姚汀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把她粉se的袖子都染深了。
“没事儿,不丢脸。”他不知道他的声音宠溺极了。
“你,也不想和我说话”姚汀哭得断断续续,她极力想克制住自己却更涨红了脸,眼睛通红。
“我没有。”孟浮生否认。
“你有!”她的眼泪太多了,才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在他身上擦了起来,双手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脖子,趁着机会控诉自己的不满。
她将头埋在他的颈部,小口呼x1着,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x口。
孟浮生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明朗了起来,打翻的醋坛子也顾不得再管。
他想这么一直抱着她,穿越四季。
他继续哄着她说,“我的错,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嗯!就是你的错!”
终于,姚汀觉得自己哭得有些累了,情绪也总算缓和了下来。可又想着为什么c场和医务室要一个在最东一个在最西,走了好久都走不到,哪儿哪儿不舒服。
“孟浮生。”姚汀咬咬下唇小声叫他。
“嗯?”
“我”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可还是忍不住道,“我pgu有些疼”
她也不想遣词造句装着用“t”这样的字眼。
“应该是刚刚摔的,一会儿到了让医生给你看看。”孟浮生说。
“不是。”姚汀的脸越发红了,“是你的手”
孟浮生的手就紧紧地抱在她的t0ngbu,原因是当时太紧张她的安全,所以他的力度很大。
不说还没感觉,一说反而手上柔软的触觉迅速敏感了数十倍。
他喉咙一紧,微微松开了些。姚汀像是压抑了许久似的,不自觉地在他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
“真是要疯了。”孟浮生低声咒骂了一句,惹笑了怀里的她。
眼泪为何是咸的?感无心便为咸。
笑容为何是甜的?舌尝甘便为甜。
姚汀那时候在他怀里,哭能哭得撕心裂肺,笑也笑得灿烂夺目,这是狭窄空间之外他纵容给她的肆意。
林鱼儿看到微信上传着的那张照片后,晚上就开着她的玛莎拉蒂来到了梨yan山脚下。
进门看到姚汀,二话不说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笑眼盈盈地说,“可以啊,姐妹。”
姚汀一脸纳闷,倒是觉得她挺眼熟的,疑惑地问了句,“我们认识吗?”
“我们认不认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孟浮生前nv友啊!”林鱼儿顺便挑了杯n茶,“可以帮我冲一下吗?”
姚汀正准备接过,林鱼儿反而收了回来,“还是我来吧,我还是别使唤你为好。”
“我看啊,过两天说不定你就把那“前”字儿去掉了。
姚汀不想再一直被过往纠葛,正打算开口,便听到林鱼儿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提醒你一下,周嫣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林鱼儿知道周嫣然有多在乎“名声”二字,而姚汀的出现,无疑让周嫣然感到了被侮辱,“只是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开始了。”
交错的棋盘上已有落子,天空中风筝的线已拉长,盛开的山茶花大片枯si,黑与白颠倒晕染,你,早已入局。
一切覆水难收。
“汀汀!汀汀!你在家吗?”
姚汀刚躺下准备休息,却听到了门口秦阿姨焦急的敲门声,她披了件衣服立刻去开门。
“秦阿姨,怎么了?”姚汀扶着她,看她面露急se,便先道,“你先别着急。”
“刚刚瞳瞳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学校打架,还把别的孩子打伤了!”秦阿姨紧握着她的手。
怎么会呢?瞳瞳不会是那样的孩子。
姚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