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何止是认得
皙的皮肤下,宛如一双夺人心魄的利器。
而略带薄茧、微微粗糙的指尖,只要轻轻划过她的皮肤,就能令她心跳飙升。
她曾经无数次在这双手下ga0cha0。
江逾白不紧不慢地匀速转动那一根食指,目光专注得像是在打磨一件艺术品,林臻不由自主地盯着他那根白玉般的手指看,像是被催眠了似的,挪不开眼,心跳渐快,下t渐sh。
唐其骏则殷切地介绍:“我们的大吉岭也是专门包了喜马拉雅山脚下的一个茶庄供货的,很醇很香,逾白你尝尝看?”
江逾白仍然没有说话。
林臻知道他是不会喝这杯茶的。
刚才送茶的服务生那样偷看他,惹他不高兴了。
不喜欢的人碰过的东西,江逾白是不会再碰的。
但是高傲如他也不会说出来,就这么聚jg会神地玩着这个无聊的绕圈游戏。
林臻回过了神,眼见场面尴尬,就笑着解围道:“今天有点热,又在谈这么高兴的事,唐总,舍不舍得开瓶香槟呀?”
唐其骏马上默契地接话:“逾白来了,喝我自己珍藏的香槟!”
他马上打电话给助理,让她从自己房间的酒柜里拿香槟下来。
江逾白将目光从杯子上抬起来,缓缓地移到林臻脸上,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林臻屏息凝神,极力维持镇定与他四目相接。
他的目光深不见底,也从不会闪烁漂移,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去看唐其骏,求助般问:“唐总,你是不是早认识江先生呀?能请得动这尊大神。”
唐其骏对她一般都是直言不讳的,这时却含糊了一下道:“我们算是有些缘分。”
林臻马上就不再问了。
能叫他“逾白”,想必是相当亲近的关系。
倒是一直沉默的江逾白问起了她:“林小姐平时听钢琴吗?”
明知故问。
跟江逾白在一起近两年,林臻恨不得听遍世界上所有的钢琴唱片,就为了跟他多一点共同语言,到后来她已经可以毫无难度地从几个小节里听出是哪个演奏家、跟哪个交响乐团合作、演奏是哪首曲子的哪一个版本。
但林臻这时只是浅浅一笑,清冷的眼中却没染上笑意,“钢琴好高雅的呢,我是俗人,听不懂。”
她说着便低头喝茶,江逾白慢动作一般收回目光,重又看着大吉岭亮红se的茶汤,手指再度玩起了绕着杯沿的游戏。
唐其骏的助理小跑着送了香槟来,唐其骏亲自起身开酒,林臻则叫服务生送了香槟杯来,在服务生离桌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探身过去,亲自把杯子拿下来,去接唐其骏倒的酒。
江逾白全程都聚jg会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细白骨瓷和金seyan光间闪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在林臻将香槟递到他眼前时掀了掀眼皮说“谢谢”,随后接过杯子,浅啜了小半口。
唐其骏高高兴兴地说:“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然后便仰脖一饮而尽。
林臻看他一头热的样子,不禁觉得需要帮帮他,也将自己那杯香槟喝了一半。
江逾白再度看向她,一向专注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质疑。
三年不见,他对她强大的杀伤力还在,被他一看,她就还是不自然地冒着虚汗,心跳也完全失却应有的节奏。
林臻刚要躲开他的眼神,自己的手机刚好就响了。
一般唐其骏在时她不会失礼接电话,但这会儿她顾不上了,救命稻草一般按了接听键。
老天帮她,酒店前门口出事了。
草坪在酒店主楼后面,林臻一边讲电话一边往外走,挂掉电话时已经穿过了大堂,匆匆给唐其骏发了条消息,说有急事要处理。
确实挺急的,一个跟酒店挺熟的小明星跑来跟前nv友开房,傻乎乎地偏挑光天化日的时候进门,自以为自己包得严实,没想到刚好遇到刚才结束媒t午餐会的一个记者,当场就被认出来抓拍了几张。
还好林臻跟这个记者算是有点私交,替小明星说了一番好话,又包了不小的红包,才算把这事盖过去了。
折腾完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林臻却还是没有直接去主楼后方的草坪,而是去洗手间又躲了半个多小时,坐在马桶盖上,紧握着手机的双手一直在抖。
江逾白是她的毒,她三年前戒毒时背井离乡,抛弃了一切,差点耗了半条命,才熬到了今天,但他这么轻飘飘地一出现,她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后来还是唐其骏打电话给她,跟她说江逾白赶着去排练,已经走了,又问她怎么了。
林臻简单解释了几句,借口还要去工作,连唐其骏都躲着不见,径直回了自己办公室。
她把所有着急的不着急的工作都翻出来,一直埋头g到八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吃晚饭。
林臻有一饿就胃疼的毛病,这时隐隐约约觉得胃里泛着令人灼痛的酸水,赶紧从文件柜里翻出一盒方便粥,热水冲了灌下去,才略微好了一些。
吃完粥,林臻去顶层西餐厅外面的露台上ch0u烟。
手还是有点抖的。
林臻从记事起就一直要求自己要冷静理智,但她清楚地知道,人前她是已经盖上了完美的保护壳,但人后她仍旧脆弱敏感,不堪一击。
烟ch0u到一半时唐其骏来了,两人默契地互相点了个头,唐其骏0出一根烟,就着林臻手上的打火机点着了,深深x1了一口。
“这么晚还不走?”唐其骏吐出烟气问。
林臻g巴巴地笑笑,“工作太多,麻烦你要么升我做公关部总监,要么空降一个来补缺,两年了,快受不了了。”
一般她说这个话时,唐其骏都会cha科打诨,放出诸如“天使应该就多g点谅一下我们凡人”“明年我直接升你做副总”这种糖衣pa0弹,但他今天似乎少见地心情低落,捏着手里的烟卷转动两下,歪歪唇角一笑说:“我也有为难的地方。”
这个笑笑得林臻有点难过,她呆了一会儿,掐灭了手里的烟,又点上一根。
两个人在夜se中无声地并肩站着,也不说话,ch0u完烟便各自回办公室。
林臻又开了一个文档,开始写暂时完全用不上的中秋礼盒推广文案。
写得心浮气躁,她从办公桌ch0u屉里翻出一瓶不知哪年的威士忌,拧开瓶盖往咖啡里倒了两指。
还是心浮气躁。
江逾白为什么会来海城?为什么躲了三年还是躲不开他?他知道了她在霁云工作,会不会再来找她?被唐其骏知道了又怎么办?
无数个念头纷至沓来,将她脑海踏成一片稀碎。
这很危险,她怕自己一个人这样胡乱想下去,可能会慢慢走向崩溃。
林臻关掉电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加了威士忌的咖啡,坐电梯去酒店一层。
霁云的酒吧也是城里首屈一指的,有知名爵士乐队坐镇,来喝酒的除了住店客人,还有不少名流富贾。
是找一夜情对象的好地方。
林臻心情极差的时候会来这里坐坐。
不是没碰到过长相举止都无可挑剔的男人,但她总是在最后一刻退缩,始终迈不出去那一步。
她虽然是个成年的nv人,有着正常的r0utyuwang,但灵与r0u实在是很难分开。
林臻走到酒吧门口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转而回去坐电梯上了顶层。
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