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忘记
观无暝每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聚在一团,x口就一gu刺痛,彷佛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自己才是最碍事的那一个。
她想,或许她该回家走走看看了,当初与父母拜别後就只留了一张纸条给家中,说是要闯荡江湖,之後虽也有三不五时写家书、报平安,但时间转眼流逝,也不晓得爹娘和其他兄姐如今怎麽样了……
观无暝想回去了,累了,想离开这些纷纷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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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烎环房里,观无暝提出这样打算。
烎环身子一僵,她心底是大受打击的,可她拼命的稳住自己不让观无暝察觉丁点异样。
烎环扯了抹难看的笑容,问着:「为什麽……这麽突然呢?」
观无暝看看自己脚尖,迟疑道:「我相信你定知道我心思的,也明白目前我们三人的纠葛状况,我们面上只是都有默契的不说破罢了……看见你如今安好,与老爷的生活也过得美满,我觉得事到如今也该心满意足了。」
她留不下了。
会意至此,烎环内心苦涩,神情感伤说:「你终是要……留我一个了吗?」
「烎环,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老爷、还有小胖胖……」
本是听着这些的烎环双眼泛红,忽然激动了些:「这样的美满又真是我所想要的吗?我只是照着你的希望而做,小胖胖是希望能够让你带着,让你开心些、分神些,或许之後对李烙能够不再……」
「烎环。」
观无暝出口打断,闷闷续道:「我知道你为人对朋友情谊特别看重,b亲情、ai情更是。我虽不明白你何以这样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做你的藉口,我也不认为我有这份资格成为你之所以如此的理由。烎环,我累了。」
累了……
那最後一句话,几乎狠狠的刺在烎环心口上。她难受的别过头,并无接话。
「我想回家了。」观无暝再一次补说。
「那回家……之後呢?」烎环声音淡淡地。
「或许,若还有份jg力,走南闯北的,我会去见见新世面吧,江湖梦没有年龄限制,也不是谁的特权,我还年轻,我可以多去走走逛逛,增广见闻。」
「……就你一人?」烎环颤声询问。
「对,就我一人。」
听到这般坚决的话语,烎环握紧拳头,不再言语。屋内顿时沉默,一滴蜡油滴落於烛台之内,如此清晰可闻。
良久,烎环这麽说:「是麽,天晚了,大家还是早些歇下吧,你若心意已绝,我也不再开口挽留。离府的事,你跟李烙说去吧,他刚要事缠身,进g0ng去了。你明早守在大门口,应是能见见他。然後,再走之前记得去看看小胖胖,最後……希望你走得乾脆点,明天别来见我了。」
可以说,今晚是他们最後一次见面了。
听出话中的伤悲和决绝,观无暝此时竟找不到些安慰的话。烎环已嫁为人妻,有t贴的丈夫跟可ai的孩子,他们不愁吃穿,生活快乐无忧,而自己呢?却是两袖清风,什麽都没有。
有些时候她会想,这些会是当初的自己所想要的吗?烎环不想要的这些,却是观无暝日日夜夜所盼望的。可惜,梦还是梦,醒了後终是会痛。
她根本就没有立场继续留在李府,打扰他们!
所以,她忍着哭音,重重道别:「再见了,烎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的知己,姊妹。」
听见关门的声音,烎环腿软,跌坐在床沿。她双手摀着口,落下了一串珍珠浸sh了一床被。
她哽咽开口,声音满是凄楚:「你终是要抛下我了……要留我一人了。暝暝,你开口承诺给我的,都没有实现……我知你x子不会骗人,但你却是忘记了……」
「你怎麽就忘记了……」
一句话夹杂着心中无限的复杂和苦痛,包含了所有委屈和埋怨,她断断续续的说,哭得好不伤心。
耳边彷佛传来了两年前,两个姑娘欢乐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姑娘更是信誓旦旦的开口。
——我们的梦我们一起实现,你为了我设想周到自此,我亦不会抛下你,放你孤单一个人,绝对不会!
——等时机一成熟,我就跟你走,我们远走高飞,一起闯荡江湖去,有我护着你,带着你,就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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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心中做完了种种道别,骑在马上,观无暝拉起缰绳回望着上头那大大地匾额——「李府」,顿觉心中苦涩。
再见了,她的知己好友,她心目中有缘无份的ai人,以及小胖胖。
牙一咬,清晨时间,观无暝快马在这无人的街道上奔出。
早些时间前,原来李烙一知道观无暝要离开,不由得奇了。是後面观无暝以回家为由,後者也才恍然。
「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是从小就给环儿捡着的,才连陪嫁也一同前来。」那时李烙笑说。
观无暝苦笑:「哪是啊,我可是有家有亲人的,倒是烎环……我可就托付给你了。」
李烙收起了笑意,一脸郑重:「那是自然。」
观无暝的心口似乎又裂了些:「天se差不多了,我这就启程离开了。」拉着乖巧的马匹,她手腕上血红的玛瑙玉镯让他楞了会儿,因为他认出那价值不斐,不像一名丫鬟该有的身外之物,故开口又问了问。
观无暝听见这问题,不由得松了口气,是她能够好好回答的,不用再骗人骗自己了……
她左右转了转手腕,严肃着小脸说道:「我命里缺火,算命的说,我不只天生就该取个无字,我还得时刻戴着个红玛瑙玉,身上带一小袋幸运红豆来增红呢。他说我未来的夫君,名中一字就得是个火字首。」
戴着玛瑙玉镯的原因是说了,出处却没说。
李烙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了解,没再多问疑惑的细项。观无暝也点头笑着回应,两人之间显得非常客气而生疏,之後就这麽分别了。
李烙,李烙,尚未遇见你的那时候,我看着纸上的名,我以为,你将会是我未来的夫君,命中注定的夫君。可没想真正见着你的时候,是我心动,却也是我心碎的时候。
你终究不会选择我,我与你也注定有缘无份,我就算身上再增多少的「红」,也得不回一个你。
从此,别过吧。
在大街上骑马狂奔,观无暝流了一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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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玄王城的城关前,观无暝先是来了趟冬悸酒楼,因为这是和逍遥馆的人马所预先约定好的位置。
到了特别保留的指定座位桌去,一男人小仆打扮,样貌非常不显眼,他过来坐了一会儿她的对面桌,喝一杯茶,然後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去。
观无暝不疑有他的上前拿走,连拆也不拆就收进自己衣夹里。
这一向是逍遥馆的人马所为,他们一向以不显眼的人、事、物去传递消息,虽然不晓得这会儿又打听到些什麽,但观无暝知道自己又得伤荷包了……无可奈何,毕竟这些都是攸关烎环事的。
逍遥馆的人说有多神奇就有多神奇,不只打探消息神速,连处理事情跟隐瞒事情都是一流。啊对了,捏造也是。
本是无父无母孤儿的烎环,在他们的帮助下,y是可以捏了一个暴发户之nv的身份。郊外处,还莫名多了一个外表坚固、里头颇有奢华意味的「家」,然後一票的亲朋好友、大叔婶婶小舅阿姨等等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