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珠帘后,仅有天子和崔应雪。
崔应雪着一身紫色官袍,面上平静,给天子诊脉:“恭喜陛下,此方有效。”
既然有效,那根除就是时间的长久了,也算一件好事。崔应雪将配好的药材备好,一一给天子交代。
天子上座,看着男人,突然问道:“你与刘氏,究竟什么仇?”
崔应雪手上一顿,抬眸看了看男人,怪不得方才进殿的时候不见平时黏在魏景承身边的叶听晚,原来是有事要逼问他:“陛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魏景承:“无事,随口一问罢了。”
“陛下想知道多的是法子查,”崔应雪:“不过这些对陛下来说重要吗?陛下安心养病就好。”
“别以为朕不知你的打算。”天子:“朕既然问你,便是有意,你大可一一说来。”
崔应雪:“陛下知道又如何?璇玑还在陛下手里,陛下准备放了他吗?”
“自己博来的,才有意思。臣既已经答应陛下不会动叶先生,就不会动,为您治疗蛊毒,是因为陛下若不在,大烨定一片血雨腥风,待一切落定,臣还要指望陛下赐夫君一个闲职呢。陛下可放心臣不会拿解药做手脚——臣会让陛下心甘情愿除去刘氏。”
魏景承眯了眯眼,一双如游隼般的瞳孔泛着寒光:“福海,送人。”
道不同,不为谋。
璇玑营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崔应雪说的没错,若不借他之力,又如何除去刘氏。
崔应雪按兵不动,一定是有能调遣的动他的理由。
不是他的晚晚,也不是蛊毒。
魏景承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处理?
崔应雪拜别天子,“陛下珍重。”
崔应雪前脚离开福宁殿,叶听晚趁着魏景承工作的时候,自己溜了出来。
眼瞧着男人就要离开,他匆匆赶过去,瞅了一眼四周无人,才叫住了:“崔大人!”
向家赶车的小厮听见身后的声音,停下了马车,“先生,身后好像是福宁殿的叶先生。”
崔应雪:“嗯,停下吧,我自己下去。”
说着,男人下了轿子。
叶听晚见崔应雪下车,踱步上前。
这几日偷偷摸摸的吃药,还的防着哥哥,崔应雪开的药只吃了一半,他的反应好像又大了一些,而且好像有孕吐的反应了。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qaq
叶听晚:“崔大哥,我……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咱们换个地方说罢。”
崔应雪:“好。”
叶听晚带着男人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犹豫问道:“崔大哥,这几日我发现自己早上起来有些干呕,大概是起了反应了,我想问问崔大哥有没有药能暂时压制一下……”
叶听晚话刚刚说罢,没等男人回答,只见从拐角处冒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那迟,那时快,面前身着紫袍的崔应雪将他护在身后,狠狠出手。
刘勇领命进宫,但刚从北镇抚司回来,满身血腥味儿,便没走正道,抄了一条近路。
甫一转过来,却瞧见太医院的崔大人和叶听晚在说话。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还没说出口,就被看着文弱的男人一招卸下了下巴。
刘勇扶着下巴,发不出声音:“啊……”
叶听晚不确定刘勇是不是听见他和崔应雪的谈话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崔应雪的身子单薄,力气却极大,根本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刘勇在北镇抚司和死刑犯打交道的人,多少也会一些接骨之术,但是手只能拖着自己的下巴,怎么都接不上。
崔应雪蹙着眉心,“刘大人冒犯了。”
刘勇急的团团转:“……啊啊啊啊”
叶听晚急忙拽着崔应雪的袍子:“崔大哥,刘大人不是坏人。”
崔应雪扫了一眼叶听晚,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也不确定刘勇到底听了多少,但是不可棋差一步,只好对叶听晚道:“先生先回去吧,我自己和刘大人说。”
叶听晚摇摇头,看着男人:“崔大哥,这里是皇宫,刘大人是北镇抚司少史,你别,别乱来……”
崔应雪无奈,点了点头:“放心,我心里有底,回去吧,晚一些我命人将药给先生送进宫。”
叶听晚:“那,那好吧。”
然后看着无助的刘勇:“刘大人,你放心,崔大哥他不会动你的。”
说罢,叶听晚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刘勇看着青年渐渐远去的背影,想去追他,却被男人一招压制在地上。
崔应雪抬手,扶着男人的下颌,嘎吱一声将男人的下颌接上后,又道:“刘大人,冒犯了。”
刘勇下颌一阵酸胀,挣扎了几下,“大胆,叶先生有身孕一事……”
刘勇方才将他们的话听全了,但是有点没搞清楚,眼下又听完两人的谈话,虽然疑惑,但可以确定的是,叶先生有孕了!崔应雪竟然诱使先生瞒着陛下!
结果他话都没说出来,男人面色一黑,又“嘎巴”一声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刘大人,想听听刘少宗刘大人的事吗?想知道就闭嘴,跟我出宫我一一告诉你。”
刘勇闻言,瞳孔地震,凝望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才发现,崔应雪好像和十几年前那个孩子有些相似……
数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