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承为向定安的婚事心烦,浓茶下腹三盏,不解忧愁,听叶听晚唤了一声,烦闷不已,口气也重了些:“何事?”
自来了郴州之后,男人甚少重语气对他说话。
叶听晚心中也愧疚,眼下更是垂着脑袋,手足无措:“奴才要请罪。”
魏景承放下手中的茶,挑眉看了青年一眼,心道这小太监,都敢当着他的面给向定安那厮摇旗助威,还能是犯了什么错,让他这般垂头丧气:“何罪之有?”
叶听晚:“今日下午,奴才去找陛下 ,听见了您和小将军说话。”
魏景承:“…………”
“都偷听了什么?”
叶听晚如实报了上去:“奴才听见您和向小将军说亲,小将军说了一个什么不是女子?”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
是他想的那样吗?
魏景承是和小将军说亲,小将军回了一句不是女子,莫非向小将军喜欢的是男人!
完了完了。
呜呜呜……
大烨男风并不盛行,穿越过来这么久,也没听说那家大臣府里养了男妻。
向家是魏景承要重用的辽东武将,向定安又是向家唯一一个孩子,若是向定安喜欢的真实男人,那魏景承肯定第一个不愿意啊。
叶听晚端着茶杯的手一哆嗦,差点把茶水打在天子的脚上,“奴才,奴才……”
“朕又没说要罚你,这么害怕做什么?”魏景承把叶听晚手里的茶杯拿了过去,品了一口道:“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登不上台面的事儿,只不过朕想不通,男子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既不温柔,也不能传宗接代。。”
叶听晚:“啊?”
“陛下……陛下您不喜欢男人吗?”
“朕何时与你说过朕喜欢男人?”魏景承:“当然,朕也不喜欢女子……”
叶听晚:哈?
您喜欢外星人不成?
“只不过向老将军思想保守,定安又是他的独子,他今日与朕说他喜欢教坊司一个弹琵琶的罪臣之子,你让朕该如何办?”
魏景承吁了口气,看着身边的青年,突然发问:“你觉得,喜欢男人的男人,还会喜欢上女子吗?”
叶听晚:“……这,”涉及知识盲区了啊。
手撑着下颌,细细琢磨,灯泡一亮:“陛下的的意思是想把向小将军掰直?”
魏景承:“掰直为何意?”
叶听晚:“……”
叶听晚十分严谨的用自己十六年现代知识科普:“就就是&¥&¥这些都是天生的,很难人为矫正!”
魏景承皱眉,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叶听晚:“你懂得还挺多。”
“算了,你脑袋里面一天到晚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魏景承真的苦恼,一盏茶的功夫吁了三口气:“向老将军这次回京,要待小半年的时间,朕又何尝不知道的他的心意啊。”
叶听晚:喂!有没有认真可我说哎!
“他这是想抱孙子了。”魏景承:“若是朕随着定安的意思,将那教坊司的罪臣之子许给他,那向老将军这边朕如何交代,可若是朕给定安许了一门亲事,既耽搁人家姑娘,又使得定安他抱憾终身。”
魏景承捏了捏眉心:“朕如何不愁啊。”
说罢,魏景承看了看叶听晚。
叶听晚摇摇头,竖起食指摆动:“陛陛下……这奴才也没办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为大烨的子民,朝中的将军,向定安真的会听天子的意思,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吗?
魏景承心中也打下一个问号。
魏景承:“罢了 ,想这些也没用,待会儿你陪朕去船上散散心。”
叶听晚也没办法帮魏景承想出向小将军喜欢女子的办法,但是现在他的老板发愁了,他能做的不仅仅排忧解难,他还能提供情绪价值啊!
叶听晚献策:“陛下不如看开一点,说不定到时候向小将军就自己坦白了自己的性向,老将军虽思想保守了些,但到底是小将军的父亲。”
魏景承闻言,脸色带了些笑意:“你倒是会开解朕,就愿如你所说一样,希望到时候老将军他能想开一些吧。”
叶听晚给男人捏了捏肩,笑了笑道:“嗯。”
跟着男人下了轿撵,步行又踏上了游湖的龙船。
冬日里,这水面上虽然为整面结冰,但湖水中依旧有大大小小许多不规则的浮冰在河水里飘着。
大一些的浮冰上便放了红色的灯笼,小点的便点了巴掌大小的荷花灯装饰着。
据说,大烨的开国皇帝,正是在冬日里的郴州地界打赢前朝,战场上下着纷纷大雪,火硝石的余辉遍布整片湖水,那些未能埋骨故乡的大烨钟忠魂,便长眠于眼前这片湖水里。
所以每年打雪的时候,最后便会有这一场灯船游湖。
湖面上点燃写着符文的各种灯笼,其实正是大烨九州各个地区的传统花灯,为的就是祭奠这里的忠魂。
不仅仅是湖面上,空中也点上了数以千计颜色各异的孔明灯。星星灯火点亮整个夜空,站在船上远远望去不着边际,美不胜收。
大烨有女子可上朝为官的族制,所以对世家贵族小姐的拘束不比其他国家,在大烨的京都,女子不仅不需要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子和男子一样,可以行商,可以出门游玩,不受任何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