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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与人心之光(2)

 

「那一边也差不多开始监视我了吧?」

平板电脑中传出了会长的声音,她手捧着摄像机,饶有趣味地对着镜头自言自语起来。

「我曾听雏说过,她并没有身t,她真实的存在是一串流动的资料,躯t则是堆积在一起的无穷的粒子,不论身t支离破碎成何等模样,只要她给破碎的肢t下达指令,它们都能重新组合在一起。所以我猜测,就算并非雏这样的第三代产品,它们的肢t也应当是脱离了躯g也能运行的。」

像是无法解释的预见之力,确信了手中之物能和自己g0u通那样,会长向眼前未见之景质问道:

「有眼的话能看。有耳的话就能听。有嘴的话,当然也能告诉我我这推断是否正确,是这样吗吧,陌生的小姐?」

这让刚刚还艰难地表现出自己的诧异的斑鸠小姐,一时间里又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法,她沉默了许久,才平静地说了出来。

「你是从什麽时候知道的?」

她如此反问着会长,从平板电脑里,从盘画面的另一端中。

「从我刚刚第六次重复这样的自言自语,而你终於给了我回答开始。」

诶,等等,什麽?

「你的意思是,在我再次开启监视之前,你就已经在重复这样的行为了吗?」

「没错,反正就算对着空气说话,没人看见的话也不丢人。」

会长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让我觉得尴尬无b的场面,然後针锋相对地反问回来:

「难道说你觉得自己应该算在人的这一边吗?」

不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打心里觉得对着空气说话这一行为有些……至少我觉得……

「我们的宗旨是服务人类。」

「那麽能让我看看现场发生了什麽吗?服务生……哦,抱歉,nv仆小姐。」

「我无法接受这样让局势变得更不明朗的请求……」

「让我和现场连线!现在!这是命令,lg-00dove!」「……」

在会长发出一声怒吼之後,斑鸠小姐陷入了沉默。

然後,在我们与维茵和雏之间的那道厚重的墙壁,如同沙土堆砌的柏林墙一样崩裂坍塌成了无数的微型机械,散落在并融入在了我们脚踏着的地面之中。被这道厚障壁阻隔,如今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伏身站立在投下的大枪旁,漠然注视着上空的维茵,与她视线汇集之处,因为哭泣而不能自己的雏。

随着一阵电脑开启的滴滴声,我在平板电脑上看见的与会长的通讯画面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四周,以维茵向我展示过的,浮空的显示幕的模式。她那张绽放着y险笑容的俏丽面庞,被放大扩散成了成百上千的份额,绝望地遮挡在了我们的周边。无论我将视线朝向哪边,都能直视着这张令我十分不适的笑脸。

「会……会长?」

逐渐从失控的情绪中恢复的雏,被这完全出乎预料的发展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我是该庆贺吗?庆贺你的诞生,不再以编号命名,完全实现了自我认知的新生儿楚杜鹃诞生吗?」

会长的手抬了起来,镜头的视角也跟着抬了起来,她向着镜头伸出的双臂就像是要抱住雏的头一样。

不对,那就是抱着个头。

我忽然灵光一闪,终於明白了这镜头的安放之处,那恐怕就是被砍下的斑鸠小姐的头上的眼睛,会长她此刻正抱着她的脑袋来和我们进行着远端通讯。

我一度脑部的诡异画面居然意外得到了证实,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会长正独自坐在被露天玻璃包裹的学生会室里,捧着一个残缺的脑袋在和我们对话。

您到底在想些什麽啊,会长?

但她大概是不会给我关於这个问题的解答了,

「会长……为什麽会在这里?」

可会长一如既往给出了一个我始料未及的回答。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解答你长久以来的疑问。」

遗憾的是这允诺并非施恩於我,而是给予崩溃边缘的雏的。

「不论你有着怎样的不解,我都会给你答案,一切问题的答案。但提问仅限三次,我也只会回答你提出的三个问题。」

在那恩赐之上,还有诸多的规则,却又像是给自己的限制,哪有人真的能给出一切问题的答案,不着边际的言论在常人看来都荒诞不经,更不用说对於有着电子头脑的雏了。

但此时的雏的脸上,却露出了喜出望外的感激之情。

这是远b会长的承诺更不着边际,更荒诞不经的现象。

「那麽,什麽是梦想呢?」

雏问会长。

「转身能看到未来即是梦想。」

「那麽,什麽是成长呢?」

雏问会长。

「抬头望不见天空就是成长。」

「那麽,什麽是平凡呢?」

雏问会长。

「向下瞧见的自满便是平凡。」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哪里是解答,哪怕愚笨如我都能在刹那间明白,这分明是在信口开河,分明是在为了某种目的而对正面的事物进行恶意的揣测,在为了某个目的而挑唆。简直就像是恶魔在耳边的低语,像那些永远能给自己找到藉口的恶人、败类、无可救药之徒经常挂在嘴边的一样。

在雏最需要指引的时刻,这样的会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以手指向了全然的黑暗。

而放了下一切戒备的雏,脱离了机械式的思考,开始以人类的方式来理解事物,不知光明与肮脏的处子,心怀感激地接受了这一切。

「可我该又怎麽办才好?」

雏发出了最无助人在最无力之时的哭号,会发出这样悲拗之声的,不论被什麽站不住脚的言论打动都显得平凡无奇。

恐怕她已经看到了,在和会长达成了某种约定,在通过我进行反复尝试之後,看见了那景象。那大概就是地狱的深处吧?凝聚着能掐灭一切希望之火的深寒,让曾经身为一个人而沾沾自喜的雏都忍不住想要背离自己的认知,想要舍弃那强夺来的「人」的身份,遵循与之相b不那麽冰冷的机器的指令。

在这万念俱灰的时刻,会长出现了,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以荣光万丈的姿态,如救主一般出现在了本不该出现之所,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也许,没有b亲手将他人推入地狱,再欠手去搭救他,更能令人产生「信仰」这般概念的了吧?

这样卑鄙的会长,给予雏的回答是:

「不知道怎样改正这个世界吧?」

哈……我听到雏因为这回答深深地x1了口气。

「革命总是由心怀梦想的知识份子发起,因为怀抱着接近梦幻的目标,便只会做些过激的行动。但在革命的最後,就算是再纯洁的革命jg神,也会被官僚和集t主义所吞没,知识份子因为痛恨这一切,就从政治,从世间ch0u身而出成为离世之人。就因为这样,你们的制造者才会拥有将人类以不再是人类的姿态保存下来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我……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这个世界。」

雏双手抱头,把脸埋入了自己的臂弯之中。

「我ai着这个世界,ai着有人类生存着的这个世界,有着那样美丽,那样令人神往的文明、文化的世界,在妈妈构建的那个世界里,在人类已经不再是人类的那个世界里……那里没有漫画、没有学校、没有学生会、没有点心和饮料、没有三件式的西装校服、没有会因为把校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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