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最後一夜的蛇星与猎犬(128)
萨兹听到柯穆特在说话：「我不会成为她路上的障碍。」萨兹很快转过头，科穆特因岁月而出现线条的双眼再次出现，萨兹眨眼，疑惑着：刚才科穆特是在向谁说话。
这附近也就只有自己，而且那声音也并不大。萨兹没有想这个问题太久，毕竟娜渣的献技还继续着。
娜渣高举双手像捧起珍宝，然後，雨水就从天空洒下滋润大地。
这是对大地的歌赞，收获的喜悦，万物滋长萌生，舞曲旋律，都彷佛清晨破晓。她拉起裙摆转动，光从此看顾大地，山峦逐渐高耸，云雾缭绕，流水从隙缝高处而下，滋养万物。
萨兹猜测，这段是在描述瓦勒斯堤历史，而每一年最後一段舞都是仪式的重点；进行仪式的人穿着水生织料，发上饰品则是打磨如同鱼鳞的贝壳，以瓦勒斯堤敬仰的海洋意志舞蹈，在那个时候，只要娜渣参与，往往是跳得最好的。
这使得娜渣金星席列刺坦尼欧成为一个特殊存在，另一个为人探究的理由。
要跳瓦勒斯堤这支舞蹈，并不是纯粹的舞技，每一个舞步都是由舞者自己本身的学问堆积出来；传说中以前所有的陆块在合并起来前各自漂流，瓦勒斯堤所在的陆块静止後遭到冰冻，只留下极小，却足以和其他陆块并齐的部分供人们在上生活。
岁月流逝，其余陆块逐渐靠拢，只有瓦勒斯堤被留在原处。
最初，有肥沃的土壤，足以自给自足，但技艺和商业环境却是变换无常，古文献里曾经夏长冬短的气候，也因所处的地理位置使得瓦勒斯堤发生骤变。
娜渣的舞步虽然只是简略提过这样的传说，但有很多部份，是她利用学者家族里习得的知识创造舞步和手势，解读瓦勒斯堤的经营模式，瓦勒斯堤人改以贸易商业为主後，自给自足的土地消失，粮食九成采用进口。
但睿智如她，降在低位的右手却用细微的动作带出地下长出的h金藤蔓，由岛屿中央升起，并如同衔尾蛇的姿态，将整座岛与包围其中。
在现在的状况来说，再看不懂就很可笑了：瓦勒斯堤将仅剩的土地栽种高经济价值作物，例如香料及药草；克利考姆更是以自己的地下交易而稳固地位。
保尔德家族藉牲验祭择选出智者辅佐总督，也是保尔德追求娜渣的真正原因──在当时，娜渣就已经察觉克利考姆的可能x，而非把这样的走私行为视为罪恶。
以十三件提案合为舞蹈的娜渣连续胜出三年後，答应保尔德的追求，成为相当副总督的总督夫人。
姑且不提关於保尔德和莫拉之间那个奇怪的绯闻，萨兹不会否认莫拉的姿se。但这个绯闻是在这个牲验祭突然的，在瓦勒斯堤沸腾起来。
以萨兹过去所知，保尔德家族以信息保留严密为美德，这点并不是谣传，这也是为什麽这个绯闻会迅速席卷社交圈的原因：人们总是对少有把柄的来源充满噬血x。
这期牲验祭莫拉的到来，而後总督夫妻不睦的传言，像是风里传有水气、而後遮蔽光影，云渐厚，雨滴落下般自然顺利；接着，安华度妥约提出与克利考姆的奢侈品商业合作，利慧的背叛让莫拉拉森艾姆华森身分曝光。
这一切都导向一个重点：如何让瓦勒斯堤逐渐的失序，重新回到总督府的控制里。
娜渣的动作随着旋绕缓慢停滞，姿态越来越低，归於沉寂，蹲至最低点时时再次盘旋而上，如地面水流回归上空，凝结，娜渣停住，双手平举右脚向後，背部笔直。
「仅向牲验祭致敬。」她说。
萨兹看了一眼科穆特，又看向让罗慧要把现在这位当作利慧还是困难多了搧风，优雅补水的娜渣；想到瓦勒斯堤耗费大量钱财人力资源的十三件建设，包含港口的扩建，淤泥铲除，分区划建，再再都指向瓦勒斯堤繁荣的关键，萨兹本身对保尔德确实没多少好印象，毕竟在他眼里，掌权者向来想的和正确的做法都差距过大──但让娜渣选择瓦勒斯堤，绝对没人会否认，这是最为明智的作为。
萨兹可以就此作出假设，这能解释，娜渣长期不再和保尔德同时出现公开设交场合的原因。
瓦勒斯堤贵族群有一半倾向保尔德的派系，对於娜渣提出质疑，十三件建设不是重点，问题是出在为了批准这些提议前，为了巩固议会，娜渣用了一些怎麽也难以被认可的手段。为了避免保尔德家族整t受到波动，娜渣必然遭到反对派的厌恶。
个人私德，又能算得了什麽──以萨兹的解读来说，要在短时间内达到目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出身是罗慕利亚十遗族的寡，以家族经营核心成员眼光来看：娜渣的作法是能被理解的，但就当时亲身经历大举变动的瓦勒斯堤人来说，不论後续十三件建设对瓦勒斯堤有多大的效用都不重要──一个能够怪罪的存在是必要的。
他和启兴到外面的酒吧去时，也是听过娜渣更糟的说法，就连启兴也直接表达责难。
「我说，一个nv人有超过别人的能耐时，做什麽都不会太讨好啦，不过要庆幸的是，她有张漂亮的脸──」启兴对着皱眉的萨兹，带着大舌头说：「但，烂，要是男人就不同罗，只要，邀能g，还是有nv人贴过来。」
当时萨兹弯起嘴角，开口讥讽：「当然，就像你说话要是像你的外表，也是一样效果。」
名义上，萨兹是娜渣的执掌，但事实说，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少被牵扯到别的事，席列刺的人可以造成的影响b想像中大，理所当然他们能满足娜渣的要求。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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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507:39浏览5回响0推荐0引用0
更不用提，这些不间断消息显示出，萨兹开始接受法官的质询了。
就连那些为了牲验祭到来的旅客，也无法忽略日渐声名大噪的嫌疑人：萨兹寡。
前几次出席都还算普通，安华度妥约又或是里帝斯奇顶多只在旁观席出现，进行质询的还是总督府直属的法律官。
自从把粉末和火翡翠交给柯穆特後，萨兹觉得自己就无法显得这麽理智了，不时的，他深夜会醒来，然後怎麽也无法睡着，这麽情况在指控正式成立後只是变本加厉，但在他某晚到罗兰那里去後，眼睛几乎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青se的罗兰终於醒悟了。
她把装花魄的木盒子摔到桌上，拿出削刀唰唰唰连续刨了几片，再用磨杵搥了又搥，搥了再搥，接着把这些东西一gu脑丢进蒸馏瓶，捞过一大把木边角还有断枝，咕嘟咕嘟开始炼起香调。
「明天开始，把这些松弛剂消耗到完，睡眠不足，昏沉，焦虑都是些什麽，我怎麽就不记得副总管会被区区几次庭讯影响？」罗兰每说一个词、一段句子就用手上的木枝戳向火焰深处。
萨兹忍住了没回话，在罗兰从蒸馏平接口盛好浓缩的松弛剂，封好瓶口後，他才说：「娜渣和莫拉在这一次下的赌注都太大了。」他停顿一下，扫过罗兰卷起袖子的前臂上淡去的斑块说：「把罗慧弄出来是谁的意思？」
罗兰把药瓶塞给他，这个动作已经表示这并不是她会回答的问题，然後转身打开柜子：「我已经把检验结果交给金泽，裴柏尔那边会有代表送上去给中央法院。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会知道是谁负责对你进行指控。」
在瓦勒斯堤的律法里，贵族对一位自由平民的指控，是可以用金钱来承担诬告的罪罚的，也可以说，假使一位贵族要指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