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意凡几人从关押之地出来,一出场,铺天盖地的强风割了几人袖子。
顾意凡与玉仑宗弟子,迅疾躲到闻淑玉支起的灵罩身后避风。
顾意凡催促他道,“快走啊,没看见你的掌门主人还在等着你呢。”
这风太过厉害,如刀片飞来。
饶是闻淑玉掐着灵力罩,也步履维艰,刀片飞过脸颊时,割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闻淑玉在他的推动下,不得不往前走,“道友莫急,快了。”
闻淑玉顶着烈风,大步朝六位掌门方向走去。进入掌门支起得了灵罩中,他松了口气。
“掌门,祁尊者带到了。”闻淑玉垂了垂眼,将被厉风割伤的手藏在袖中。
之后,他抬眼看向灰暗的天空,和那道逼近的惊雷,微讶道,“掌门,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已有三个宗的掌门出了灵罩,飞掠到对面山头,寻找幕后之人。
宣玄宗掌门没看闻淑玉,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顾意凡,见他安然无恙,神色稍缓。
宣玄宗掌门老头,用施舍的语气,夹杂着些许不快道:“不过是小人作祟,不是什么大事。”
话落,他目光才转到闻淑玉脸上,见他脸被厉风割伤,勃然大怒,“脸怎么被刮伤了?都多大人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闻淑玉脑袋更低了,垂着睫毛。
宣玄宗掌门老头没更多时间来数落他,他撂下闻淑玉,去看“祁寒之”。
余古意见他起身,也跟了上去。
两个玉仑宗弟子恭敬地把“祁寒之”放在地面,“祁寒之”一动不动,静如一尊冰雕。
宣玄宗掌门:“怎么不动?难不成死了?”
余古意念着凌千鹤杀弟子的仇,没啥好脾气道,“晕过去了而已。”
宣玄宗掌门看着祁寒之的脸,仍有两分忌惮,浮现出恨意,“问审之日出现这种状况,倒是便宜这孽畜了,可以晚死。”
余古意在他头上放了把火,“放心,祁寒之死的会比你早的。”
这把火烧掉宣玄宗掌门的镇定,怒火越烧越大,几乎要蚕食理智。但人老了总会多顾忌一下的,他思忖了片刻,终究没有发出来。
余古意是玉仑宗长老,虽然玉仑宗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到底比马大,他还不能与之交恶。
“余长老这话说的真中听。”宣玄宗掌门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意。
余古意冷冷嗯了一声,“不敢,本长老说的可没宣玄宗掌门你吹的半点好。”
风声呼啸,也遮盖不住两人的明争暗斗。
一旁的玉仑宗掌门坐不住了,这两人怎么掐起来了?
外患还没解决,内忧就滋生了?
他边安抚受惊的爱犬,边看向余古意,无奈劝架道,“古意,都什么时候了?”
余古意哼一声,敷衍道,“掌门,本长老知道了。”
随后,他停下冷嘲热讽,打算和其他宗掌门一样,去揪出幕后之人。
刚出灵罩,一场忽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猝不及防。
这雨水打进眼里,模糊视线,眼睛疼。余古意闭了闭眼,又睁开,霎时万物都染了层血红。
不对,是这雨是血雨。
手指递在鼻尖,嗅了嗅,粘稠的血难闻,令人作呕。余古意眉间皱痕明显,犯恶心,退回了灵罩中。
灵罩已被血蒙住,光线暗了暗。
余古意刚退回去,就听到灵罩中刀剑摔在地面响亮的哐当声。
祸不单行
真是祸不单行,坏事一件连着一件。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余古意心烦,转身看向声音来源,走了过去,结果不出意料地更烦了。
只见地面的祁寒之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张画了王八的符纸,孤零零的。
“这这……这怎么变成了符纸?”玉仑宗弟子惊掉下巴。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些天玉仑宗关押的根本不是“祁寒之”,而是一张廉价的符纸。
可“祁寒之”又怎么会被识破,变成符纸?
一道道目光扫来,顾意凡瞬间花容失色,担惊受怕,他的剑丢在一旁,指着面前的闻淑玉吼道。
“不是我,我没有,是闻道友指使我的。”
闻淑玉似不可置信,眸子微怔,“……顾道友,我没有。”
顾意凡咬牙切齿,“都是你干的,敢做不敢承认!”
有时候,美貌是把利器,可惜顾意凡不会用。若是他美貌值原本有五百,那他如今狰狞的模样,便扣除了二百五,只剩二百五。
两个玉仑宗弟子看不得他血口喷人,早在关押之地就看不惯他这副作福作威的模样,“怎么可能是闻道友,就因为他人好,你就栽赃陷害他。”
“闻道友的人品修真界人尽皆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宣玄宗掌门怒喝,“够了!”
他上前走到闻淑玉面前,扇了他一巴掌,这巴掌很狠,闻淑玉头偏向一头去。
灵罩内惊起一阵惊呼,只敢低声道“宣玄宗掌门怎么这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引出了这种事,回宗自去领鞭刑。”宣玄宗掌门怒极,胡子都发颤。
闻淑玉立即跪在地面,低眉敛目,“是弟子的错,掌门勿动怒。”
目睹过程,余古意眉心抽了抽。对比宣玄宗掌门,他罚弟子抄宗规不要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