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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一直到晚上,江一娴也不愿意从房间内出来。

“吃饭了。”我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房间门,“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该吃晚餐了。”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正当我以为江一娴又要“抗议到底”的时候,房间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穿拖鞋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最后——

江一娴拉开了房门,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正想拉住江一娴:“一娴姐,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江一娴打断:“别碰我。”

我只能悻悻地收回手,跟在她身后:“今晚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多吃一点。”

江一娴依旧是没有回应我,自顾自地盛了饭坐上了餐桌。

吃过饭之后江一娴又回了房间关了门,我在厨房洗碗,听着她那边的动静,叹了口气。

自己的确是做得过分了一些,江一娴跟谢姝不一样。

我顿了顿,心中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突然想起谢姝,心中既内疚,又恨。

内疚没能保护好她,又恨她帮着别人一起来对付我,恨她总是想要摆脱我。

可她死了,我的心里却又酸涩不堪。

我似乎没有完全放下谢姝,却又依赖着江一娴。

人死如灯灭,不如把握好当下,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就算放不下,我与谢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眼下要做的事情是跟江一娴道歉并取得她的原谅。

我长叹一口气,收拾好了餐桌与厨房。

晚上十点,洗过澡的我站在江一娴的房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在门口呆站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门直接被从里面打开了。

“你在这干嘛?”江一娴皱着眉头道。

“我”我一时语塞,“我想跟你道歉。”

江一娴的神情没有半分松动:“然后呢?”

“然后我们”我看着江一娴,不好意思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你想得美。”江一娴说道,“今明两天不要再想做爱的事情。”

“我不做。”我急忙解释,“我就是想跟你一起休息,我房间都没有枕头了”

江一娴依旧是冷冷地看着我,站在门口,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让步的姿态。

“求求你了。”我语气变得更软了一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不碰你,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江一娴依旧不为所动。

“对不起嘛,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原谅我好不好,一娴姐。”

“沙发那些我都清理干净了,还有——”

“停。”江一娴打断我,“别说了。”

说完她便转身进了房间,我一个人愣在原地,看着她上床却又不敢踏进一步。

“不想进来就把门关上自己回房间睡。”江一娴拉开被子看着我说道。

我立刻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屁颠屁颠地上了床。

江一娴拿了一个靠枕横在我和她中间:“不许拿开。”

我几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还没等我开口,江一娴立刻说道:“要么回你自己房间。”

我只好悻悻地躺下,不断地用余光偷偷瞄江一娴。

“睡你的觉。”江一娴没好气地说。

“我想抱抱你。”我轻声说道,“不然怪怪的,睡不着。”

“不可能。”江一娴回应道,“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今天一天的家务都是我干的,我还做了你爱吃的菜跟你道歉。”我轻轻地拿开靠枕。

“干什么?”江一娴有些警觉地看向我。

“抱一下嘛以前都是抱着睡的”我哀求道,“只要你不生气了,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真的?”江一娴偏头看向我。

“嗯。”我点了点头。

“那行吧。”江一娴松口道。

我立马上前抱住了江一娴,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上面还有我留下的各种红痕。

我贪婪地汲取着江一娴身上的气息,手也越收越紧。

“那你现在答应我,以后做这种事,不可以在外面看的见的地方留下印子,我要上班。”江一娴说道。

我看着江一娴脖颈,还有她的胸口,上面都是我密密麻麻的吻痕。

“好吧。”我抱着她,轻轻地吻了吻她脖子上的红痕。

“不准。”江一娴拍了拍我的头,“说了不可以的。”

“我知道。”我轻声回应,“我就是抱抱你。”

江一娴便就这样任由我抱着,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没多久后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睡醒江一娴做好了早餐后将我叫醒,我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怎么今天起这么早?不是给学校请假了吗?”

“我今天要去见一下那个律师。”江一娴说道,“还炒了几个菜,你中午可以热饭吃。”

“我陪你去?”尽管知道答案,可我还是多问了一嘴。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江一娴还是这套说辞。

“你发情期稳定了吗?”我有些担忧。

“好多了,然后我还带了抑制贴和注射的抑制剂,而且睡醒的时候刚注射了一管药。”江一娴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道。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说道,“是去山城吗?”

“不是呢,就是在这边。”江一娴说道,“下午就能回来了。”

“好。”我点点头回应,“注意安全。”

“放心吧。”江一娴说道。

吃过早餐之后江一娴站在全身镜前,仔细地扣着衬衣的纽扣一直到最上面那颗。

“下次千万不要留那些印子在外面了。”江一娴微微皱眉道。

“知道啦,我保证。”我上前抱住了江一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侧脸,随后扭头看着镜中的我跟她。

“你真好看。”我笑着说道。

“我老了。”江一娴任由我抱着,轻声回应道。

“别总是这么说。”我又亲吻了她的唇,语气有些不满。

江一娴笑着将我额前的乱发别开:“知道了,那我走了。”

“早些回家。”我拿起柜子上的包就递给江一娴,“有事给我打电话。”

江一娴开门之后主动抱了抱我,我也在她的额间留下一吻。

“去吧。”我笑了笑,“我等你回家。”

江一娴也笑着摆了摆手,等她走出单元门之后我才关上了大门。

等江一娴回家的时间很难熬,我简单地给家里打扫了一下卫生,又把洗好的衣服晾到阳台。中午江一娴没有说回来吃饭,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休息。

可午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叁点,家里还是静悄悄的,江一娴也没回家。

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弄完了吗?

没一会江一娴的信息便回了过来:准备回家了,别担心。

我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躺回到床上,又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几十分钟之后,感觉到身边塌陷下去了一块,我醒过来,发现江一娴正坐在床边解衬衫的扣子。

“怎么样了?”我坐起身靠过去将头放在她的肩上。

“还不错,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可以直接联系陈纪了。”江一娴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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