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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师兄弟情

 

人为控制。

如今林怀溯失忆两年了,唐雪时就如当初极力挽回和路闻殊的友情时,他能做的都做了,在他能力范围里算是做到最好了,可结果不如他意。

路闻殊不是当初那个温和良善的师兄了。

林怀溯不是当初那个强势温柔的爱人了。

周围有太多人在想方设法阻挠他,林怀溯不再像以往给他充足底气,他自己也会时不时地怀疑自我,连关心他的师兄都是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

唐雪时反复问自己,是我错了吗?是我不配吗?是我应该放弃了吗?

路闻殊帮不了他,适时给他点到为止的关心和助力,不误导和妨碍他就是他的温柔了。

然而,他们是十几年的师兄弟,是纯粹动人的友情,路闻殊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唐雪时的互动与来往自然也不逾矩,但旁人认为路闻殊是唐雪时心里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

路闻殊表示,我可能是任何人心里的白月光,唯独不会是唐雪时的白月光。

他们把唐雪时想得太单蠢了。

唐雪时缺爱,他就会拼命抓住他想要的、可以得到的爱,他不卑微贪婪。

他能一直缠着路闻殊,精心维护这段友情,是因为他明白路闻殊是冷情,不是无情,没有残忍至极地摧毁他的希望,反而回应了他个人特色的温柔,这样的程度让唐雪时觉得刚刚好,欣然接受。

唐雪时是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水,只要有水滴石穿的希望,就会一条路走到底。

失忆两年的林怀溯让唐雪时一点一点丧失了这份希望。

曾经的林怀溯强势自信,根本不认为路闻殊能妨碍他俩,只是单纯地有点看不惯他的言行,还为唐雪时对他的温柔有点吃醋。

如今的林怀溯依旧强势自信,但没用在对的地方。

周围人都说唐雪时对路闻殊求不得、放不下,拿唐雪时被路闻殊抱在怀里的照片给他看,讲唐雪时对路闻殊的关心与温柔多像“舔狗”言行,父母也一再强调他们应该做朋友,如今的路闻殊比他更适合唐雪时……

林怀溯拿这些质问唐雪时,也不算质问,只是说不要给人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还能怎么误会呢?

路闻殊是师兄是朋友,和我没有别的关系……这样的话,他拿着喇叭喊给所有人听,他们不仅听不进去,反而只会顺势说他心虚、撒谎。

唐雪时一点都不心虚,甚至坚定决绝。

他告诉林怀溯,我不管旁人怎么说,你又怎么想,路闻殊是我的师兄,是我的亲人,永远都是。

且不说路闻殊对他没有爱欲,唐雪时对路闻殊一眼认定为友情、亲情,拿他当师兄就已经吃尽友情的苦了,还能再去主动找爱情的虐?

不是人人都可能由朋友变为爱人,两人之间没有爱欲就是没有爱欲,勉强不了。

可林怀溯听不进去。

他听不进去的理由很多,其中有个致命理由,林怀溯不像以往那么爱唐雪时了。

唐雪时感到痛苦窒息,但他无能为力。

路闻殊这次来看黎老师,也是来看他,犹如一根救命稻草,让唐雪时感到欣喜、委屈又难过,短暂摆脱窒息的困境。

可师兄救不了他,他只能自救。

他能怎么自救呢?

他想跟着师兄回国了,他想及时止损了,他想离开林怀溯了。

林怀溯接受不了,把矛头指向路闻殊。

傍晚的花园芳香四溢,路闻殊与唐雪时正在和医生沟通黎老师的病情,林怀溯突然出现,看路闻殊的目光充满敌视。

唐雪时感到不安,主动走过去挽着林怀溯的手臂,笑着说:“你来接我啊,我们在聊黎老师的病情,再聊一会儿就好了。”

林怀溯却说:“我来找路闻殊聊几句。”

他们可没什么好聊的。路闻殊想了想,对唐雪时说:“你和医生继续聊吧,我跟他去一旁聊聊。”

唐雪时想阻止,但没有合适的理由。

两人去了一旁偏僻处,花丛和雕像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路闻殊主动开口:“聊什么?”

林怀溯:“你在怂恿雪时离开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路闻殊平静地看着他:“我若能怂恿,只会是因为他想离开你了。”

唐雪时很不放心,结束和医生的对话之后大步走过去找他们。

他刚好看到林怀溯一拳揍向路闻殊的脸颊,大惊失色:“林怀溯!你疯了!”

唐雪时把林怀溯拉到一边,转头去看路闻殊的受伤情况,脸颊通红,嘴角流血。

他慌忙摸出纸巾,急忙道歉:“师兄,对不起对不起!他犯错了,不该找你麻烦,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既是心疼师兄,也是在维护爱人。

路闻殊接过他的纸巾,低声喊了一句:“雪时。”

唐雪时的手抖了一下,心在激烈跳动:“师兄……”

“让开吧。”

唐雪时和他对视,路闻殊的目光告诉他,他要冷静发疯。

“冷静发疯”意味着,路闻殊知道自己在做错事,谁也阻止不了。

路闻殊和林怀溯之间是有矛盾的,只不过没有严重到他应该放在心上,林怀溯也没有做出让他接受不了的蠢事,两人多年来相安无事。

如今积少成多的矛盾,由林怀溯的一拳诱发出来。

路闻殊以轻伤的代价,把林怀溯揍得躺在地上,唐雪时连忙过去扶他起来,林怀溯却推开他,狼狈又凶狠地吼他:“滚开!”

唐雪时露出尴尬无措的神情。

一旁的路闻殊正擦着手指上的血,听到这话,居高临下地盯着林怀溯,反问他:“你确定吗?”

林怀溯没有说话。

哪怕失忆了,哪怕对路闻殊不算了解,他也敏锐地察觉,这个男人很难缠。

他是清俊的师兄,高雅的旁观者,不是他和雪时爱情里的“第三者”。说他是“第三者”也不算错,因为他很有值得雪时求不得放不下的样子,因为他对雪时有无人可比的影响力,因为在某个契机下他若要带雪时离开他,雪时可能真会听他的话……

现在好像就是林怀溯自己创造出来的契机。

唐雪时见他沉默,再次凑上来把他抱在怀里,用纸巾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血,小声地说:“我们的感情问题和师兄无关啊……”

林怀溯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大得让他感到刺痛:“你想离开我了,对吗?”

唐雪时一刹那间感到恍惚了。

我想离开他了吗?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我认定他是我不会放手的朝阳,他满足了我对爱人所有的渴望……可他失忆了,他没那么爱我了,我们继续在一起好像特别痛苦了。

唐雪时没能及时回答,林怀溯再次凶狠又狼狈地吼他:“我不准!”

兜里手机有动静,路闻殊摸出手机查看消息。

楚云淮:路哥,我看到你的猫了!

林楚微说带她家的缅因猫霜降去洗澡,顺便溜达一圈,楚云淮听了灵机一动,特意问了路闻殊的狮子猫饮雪寄养在哪家宠物店。

他载着林楚微去了这家宠物店,看到了路闻殊的白猫,给它拍了许多照片,甚至录了一段小视频。

楚云淮对它说:“小猫咪,我是你主人的朋友楚云淮,你主人在国外沉迷于撸豹,暂时是不会回来带你回家了,伤心不?”

白猫哪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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