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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已然欠你良多(被发恩情版好人卡)

 

唯有那么些细微处稍有不同。裴焱心中感念,一下瞧入了迷,竟险些失了分寸。

老实说,对于这两具身体能如此相似,饶是宋翊真也不免吃惊。不过妖修本就样貌多变,兴许是依着其喜好而定外貌也不是不可能。

“差点忘了!”一想到先前那暧昧的氛围,宋翊真猛然想起裴焱亲吻自己的模样。

他不知道裴焱记得多少,不好明说,只道:“你是不是在身陷内景的时候同我结契了?”

如此一提,裴焱似也回忆起当时场景,倏地面色通红,耳垂更是红得好似滴血。

他侧过头,不敢瞧宋翊真,小声道:“只是能让我感应到你所在的一种术法。”

“当真?”

那种钻心入骨的痛宋翊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才不相信是如此简单的术法。

“嗯。”

裴焱心虚,但面上不表。

“解开。”

“我不会。”

“啊?”

宋翊真猛地瞪向裴焱,只觉得这人是在戏耍自己:“你结的契,你说你不会解?!”

“我没骗你。我只学了结契,并未学如何解契。”

裴焱说完,宋翊真仍旧不信,拉起人的手,想听人于识海中的真话。

哪料,裴焱所言果真不假,他是当真不知如何解术。

“走!去见谷主!”

一想到自己同裴焱之间的联系越发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就让宋翊真一阵心焦。

事不宜迟,得赶紧将一件件事都了了才好。

如是想着,二人回谷的速度比之之前竟快了一倍不止。

回到谷内,两人皆重新收拾了一番。

待拜见谷主,同人大致说了前因后果后,不想原本还算和善的老者竟当场发作。

他猛然抬手,抓起身边的茶碗,直直往裴焱身上砸。

瓷器不偏不倚刚好击中裴焱的额头,瞬间碎成两瓣。碎片的边缘锋利,在其皮肤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宋翊真见状大惊,还不及问其缘由,就听老谷主勃然大怒。

“逆子!”

“他是妖,你是人,你怎敢与妖同享你的寿数!”

此话一出,宋翊真如遭雷击,一时傻站在那儿竟不知该说何,做何。

就连一直活跃的长尾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修仙者依其境界不同,分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合体、炼虚、大乘、渡劫。一旦渡劫成功,便可飞身上界,与天地同寿,是为仙。反之则随岁月消亡,落入轮回。

仙门之中,再厉害的修士说到底还是凡修。除非修得合体期及以上的大拿,不然即便大罗金仙转世,至多千年寿命,如何能同妖族比肩。

宋翊真再不济,如今也是一只开了灵智,炼形刚成的妖。只要不做违背纲常、天道之事,少说也有千载寿数,而裴焱不过是元婴修士。

让千年的妖精同享人百年的寿元,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宋翊真大骇,僵硬地转头看向裴焱,却见人一脸坦然跪立于谷主面前,仿若全然不知自己犯下的是何等大错。

“虽非有意为之,但弟子不悔。”

一时间,裴焱的样貌竟和十多年前的宋翊真重合了。

当年,他为白苏杳擅闯禁地,偷取方天炉,被玄青真人抓个现行时,也是如此这般跪于玄青真人面前,口口声声说其不悔,还妄图求师尊成全。

“孽障!”

是了,师尊也是如此呵斥他的。

“我怎会培养出你这只知沉湎于情爱,自私自利的混账东西!”

是了,向来和蔼的师尊居然也有一天会冲他破口大骂。

“求谷主替我解契。”倏地,宋翊真双腿一曲,朝二人直直跪下。

为白苏杳所做的种种,无论问他几遍,他都是不悔。只是,不悔却并不代表就是正确。

无论如何,有他这个前车之鉴,裴焱不该重走他的老路。

“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话毕,老者周身奔涌而出的威压叫在场二人骤然呼吸困难,冷汗涔涔。

这便是化神期的修士,仅仅只是同裴焱一个境界之差,便是天渊之别。

“你以为这是什么寻常血契?今我儿将寿数分于你这祸害!若非无计可施,你以为你如此成算,焉有命活?!”

说罢,大手一挥,一道劲气猛地袭向宋翊真。

宋翊真被当场掀翻在地,骤然吐出口血来。对于老者的话,他一时难以消化,竟伏在地上怔怔出神。

裴焱见状,心中大惊。他快速膝行至男人身前,挡在了老者同宋翊真之间。

“他对此一无所知,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

“糊涂!被人卖了还不知!”老谷主言之凿凿,似已认定,自宋翊真夺舍起就是一场阴谋。

“父亲,请听我一言。”于回来的这一路,裴焱早琢磨了好几套说辞。

“我心知此举不妥。但妖族寿命远超乎于我等凡人,他若自此安好,我也必当无恙。”裴焱心知这是纯纯的诡辩。他不指望让老者释怀,只求能平息其怒火。

“你这是在威胁我?”

裴焱摇头,继续道:“我二人结契,又何尝不是鞭策我勤加修炼,早登仙级,好与天同寿。如此既可消减我心中魔债一二,也不算违背我于流波谷之责任。”

老者何尝听不出裴焱弦外之音,愤怒之余更多的是痛心疾首。

“若人有心害你,你如何防得住?莫要忘了,他为了邪秽可是连同门都能戕害的!”

“父亲,我信他。”

此话一出,宋翊真再是于状况外也大抵了然。

老谷主既知他身份,裴焱定然之前花了不少功夫。不然,以他宋翊真的名声,如何能换来老者出言相助。

宋翊真心中自嘲,想他仅凭一己之力就让这父子二人在这争得面红耳赤,真是无愧祸害之名了。

忽地,他咬破舌尖,左手无名指蘸取舌尖血于右手掌心写下符咒。而后,他挺起上身,直直跪立,右手三指并拢,在这间屋内正重道:“天道在上。我,宋翊真,今于流波谷,当着谷主与少谷主面起誓。”

宋翊真的声音不大,清清冽冽,叫在场之人听得清清楚楚。

“若我宋翊真做出任何不利流波谷,不利裴焱之事,沦为人彘,永无天日!”

话音刚落,屋外忽闻雷声滚动,竟是以其神魂为媒,同天立约。有朝一日,宋翊真违背今日之言,便是由天惩戒,无半分逃脱之可能。

“宋翊真!你……”

“裴焱,今日事皆因我起,不该由你一人承担。”宋翊真未让裴焱开口说完,就出声打断。

说完,他又朝向谷主,诚恳道:“我心知说再多也是无意。只望以此誓约谢老谷主指点之恩。”

言罢,他恭恭敬敬地朝老谷主磕了个头。

“父亲,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裴焱深知宋翊真的目的,正因如此他心中更是哀酸,“想当初,您为了留下娘亲不也……”

兴许是顾及老者面子,裴焱就此打住并未往下说,只道:“您如何会不懂我呢?”

老者一听,不由后撤一步,看向二人竟有悼心失图之态。

半晌,老者似疲累不堪。他跌坐于身后的木椅上,道:“罢了,罢了。”

“应星土、引魂花、寒金玉。”老者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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