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桩桩件件皆魔障(大型双标现场)
裴焱会走火入魔,宋翊真依旧满腹疑问。原先他觉着这是个人私事,现在看来和自己不无关联,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
且等他醒来,再细问看看。若能有他相助的地方,倒也算是偿还这人于自己的恩情了。
宋翊真想事出神,等敛回思绪,想起身好好看看自己炼出来的肉体时,猛然一惊——他微微岔开的双腿间正甩着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
宋翊真心说不好,赶忙下了石台冲向湖边。湖面如镜,只见倒影中的男子乌发披散,样貌清隽,竟同宋翊真原本的模样相差无几。唯独一双眼眸浅的不似凡人,微风拂过水面带起波光,折射在银灰色的瞳仁里,好似两轮金色的弯月。
一切都很正常,若不是脑袋上立着的那两个兽耳,宋翊真当真觉得自己炼形大成了。
只是见着当然不死心,宋翊真看着倒影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脑袋。
那一对毛茸茸的触感十分直白地向宋翊真传达着,他化形只完成了一半的事实。
不过好赖也算成人了,再也不用体会那四肢并用行走的怪异感了。
思及此,宋翊真不由又叹了口气,身体重心往下一落,便想坐下歇息。
只是他屁股刚沾着地,竟叫他险些又跳了起来。
早前他一直未曾发觉,眼下赤身裸体的直接接触地面,竟觉会阴处传来细微的针扎般的痛痒。
对着月光,他小心翼翼地蜷起身体查看。
其阳性特征皆是如常,并无特别。他刚想放下心,却惊觉性器处意外光洁无毛,当即便想再看上两眼。不想却在扒拉开囊袋后,见到会阴处赫然多出一道肉缝来。
宋翊真心中大骇,欲将那肉缝拨开,一看究竟。只不想,刚伸手竟碰到阴唇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直冲后脑,隧不敢轻举妄动。
宋翊真就算没看过真的却也在画本上见过!
自己生的这玩意儿可不就是女子的牝户吗?!
这下,宋翊真就是满腔的怨气也无处可发!
前有融合灵根,后有白苏杳,现在又来个雌雄同体!
这天杀的老天爷真是他宋翊真的活爹!
这是嫌他宋翊真的修仙之路太无趣了,绞尽脑汁给他增资添彩!
他只恨这上天无形无影,不然非将其大卸八块不能泄愤!
一旦察觉到身体的与众不同,宋翊真即便双腿并拢也仍旧感觉那处凉飕飕的。
这凤鸣涧不过乡间野外,哪里能寻得衣物蔽体?
宋翊真环顾一圈,最终来到裴焱身边。他扫了裴焱一眼,二话不说,扒下这人的外袍,解了他的腰带就往自己身上糊。
末了,还抓起自己的尾巴末端,塞进嘴里,张口就咬。
去他的教养礼数!
都喂狗了!
裴焱这一倒,足足晕了三日。
起先,宋翊真试图将裴焱带来可以温养灵脉的丹药喂与他。不过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点药丸,横竖喂不进一星半点。
宋翊真心下担忧,也不顾自己的修为尚不稳固,就将灵力源源不断的灌入裴焱体内。可一夜下来,却如泥牛入海,毫无波澜。反倒是宋翊真,险些又回原型。
这下宋翊真也无计可施,只得默默守着,心中不免有些怀念自己原本的身体和修为。若是他融合灵根尚在,别说区区魔气,就是引金光灌顶都能让他化去部分。
再瞧瞧他现在,这非雌非雄,真是妖类中的妖了。
多思无益,宋翊真甩了甩脑袋,重新盘腿而坐,凝神修炼。且不说自己这微薄的灵力能否帮到裴焱,万一这人醒来又发疯,总得挣扎几番寻自保之法呀。
如此一晃,三日匆匆而过。
裴焱醒来的时候,宋翊真正坐在湖边,闭目打坐。
他起身扶额,一幅幅画面跟走马灯似的闪过,让他脑袋晕胀得很。
少间,他似是终于想起晕厥前所做种种,赶忙快步至那豹妖身边。
“对不起!我……”
宋翊真缓缓睁眼,随意搭在地上的尾巴朝裴焱的方向扫了扫:“坐下来聊聊?”
裴焱心中歉疚,不敢多言,只默默照做。
宋翊真一撇头就见裴焱衣袍散乱,顿时有些尴尬:“这凤鸣涧实在找不到东西蔽体。我见你迟迟不醒,只得逾矩先借你外袍一用了。”
经宋翊真一提,裴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下衣衫不整,一边手忙脚乱的整理起里衣,一边道:“无碍,等回流波谷我给你拿些新的来。”
“多谢。”
话落,一阵沉默。
半晌,宋翊真悠悠道:“你现在是何修为?”
裴焱疑惑,看向宋翊真:“元婴中期。”
听罢,宋翊真点了点头,又道:“早些你同我说是修为突破在即而受心魔侵扰,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到底还是有关个人修行的隐秘事,宋翊真在心里盘算了好几种说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说为好。
“在你走火入魔期间,我于你识海中听到的尽是我的名字。你的心魔可是因我而起?”
闻言,裴焱怔愣,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作答。
宋翊真也不着急,一双浅得好似玻璃珠一般的眸子注视着裴焱,静静等待男人的答案。
好一会儿,裴焱才嚅嗫着开口:“不是……”
许是心知这个答案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他又补充道:“不全是……”
“什么意思?”
裴焱垂眸看着地上的石砾,语气沉闷似带着极大的自责:“我一直后悔,骨林秘境未能救下你。”
宋翊真顿时哑然。
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毕竟二人不过同僚,至多关系尚且还行的同僚。
骨林秘境是凶兽睚眦的戾气所化,每隔三百年开启一次,自来凶险异常。
当初,更有邪秽混入秘境大肆杀戮,致使秘境崩塌。而宋翊真好巧不巧跌落秘境缝隙,九死一生。
那时场面本就混乱,众人堪堪得求自保,又哪来精力朝他人伸援助之手呢?
“这不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在意!你无所谓!但是!”宋翊真的话好像戳中了裴焱某个隐秘的痛点,让他一下子激动起来。
说完,他缓了口气,尽可能平复心绪以免又落魔障:“若非骨林秘境一事,你怎会感念白苏杳,而和这个畜生结成道侣?何况骨林秘境多半是白苏杳有心为之!若我当初能破了他这局,如何会有后来这许多事……”
说到这,裴焱便控制不住想起宋翊真那般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剖出内丹之事。
“只要一想到你竟然生生将自己的内丹……我就难以原谅自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翊真要再听不懂裴焱于自己的情谊,不是傻那就是蠢了。
他虽对这份情感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十分珍重。
只是,他觉得这般宝贵的情谊于他这样的人,实在不相配。
“我不是会因为感念某个人的恩情而选择以身相许的人。”
宋翊真当是该安慰裴焱的。
可他想了半天又无从下口,只望能借和白苏杳一事叫裴焱触类旁通。
“我不否认,秘境一事确实是我确认与他情谊的契机。可早于骨林秘境之前,我就对他心生爱意。就算没有骨林秘境总还会有其他秘境,你我并非一门,你又如何能面面俱到?”
说完,宋翊真踌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