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封梓宛那场宴会闹得多大啊。
那可怜的人用生命做祭,闹得轰轰烈烈,一时间热搜铺天盖地。
后来呢?
后来热度降下去了,变成了新的热度,原本亏损的股票又再慢慢回升,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大小姐、二小姐或许被罚了点钱,或许被好吃好喝的关了两天以示惩戒,就继续归于人海开始新的游戏。
也许她们有朝一日会想起这些天的经历,道一句:不足为惧。
杀不死我的必将令我更为猖狂。
陆周月是,他们又何尝不是。
以权压人总有一天也会有更高的权势来重复原本的路,这就是名利场。
陆周月从车窗外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楼。
也就是那一刻,埋在心里那颗小小的种子破壳而出,伸出稚嫩的枝丫——
她站的不够高,陆家站的也不够高。
怎么样才能站到顶峰呢?
……
上辈子陆周月没来过几次警察局,拜身边这些人所赐,这辈子她对警察局已经了如指掌了。
施良生怕陆周月张不开这个嘴,从旁尽量镇定的叙述他所知道的事实,无非就是她被人强迫了,问警察什么时候去抓人。
“跟对方认识吗?”
“我们一个学校的,他比我们高两个年级,叫傅温文。”施良从旁说道。
陆周月跟其他遭遇这件事情的人不一样,以往碰到这些的女孩总是伴随着崩溃、害怕、恐惧,她们泣不成声。陆周月没有,她淡然,她还好心的提醒道:“傅绍元的儿子,傅温文。”
傅温文也许不出名,但是傅绍元这个名字绝对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果然这名字一出,两个做纪录的警察顿住了。
“这样,我们先联系一下你的父母吧。”其中一个说道,给她端来一杯温热的水。
施良看他不动笔了,说道:“认证物证都在了,你们不去抓人联系她爸妈干什么?”
“我爸妈都在国外,我有全权做主的权利。”
陆周月说到:“哦对,我父亲叫陆淮,我母亲叫周清。”
同样的,这也是两个格外让人耳熟的名字。
本土企业家,城市里的两个顶梁柱,这里几乎一半的gdp都是他们贡献的,或许他们的工资里就有这些企业家交纳的税费。
他们面露难堪。
“我去请示一下副局长……”
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说着。
这件事情看来不能草草处理,两边他们谁都得罪不起。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抓人?”
陆周月还有闲情喝水,施良急的一直催促。
留下来的警察安抚着他的情绪:“抓人也不是想抓就能抓的,我们也着急,可是要走程序,要请示打报告才行。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对这个案子很重要吗?”
施良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东扯西扯的,也不说个正事儿。
那警察走了之后没多久,副局长亲自过来,一见到陆周月就眉开眼笑,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能笑的场合,说道:“周月啊,这个事情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找人了,肯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这样,咱们先去我办公室里喝个茶,稍微等一下。这里连个空调都没有,冷得很。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聊聊。”
陆周月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走向了,她刚站起身,施良就把人拉住了。
“这就是你们处理问题的态度?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聊的,就那么见不得人?你们不会私底下搞威胁、贿赂,企图让这个事情就这么蒙混过去吧。”
施良的话刺的在场几个人面色都不好看。
副局长还保持着脸上从容,问道:“这位是?”
“同学,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我们走吧。”
陆周月挣开他的手。
施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
陆周月随着副局长往办公室走,一路上他都在碎碎念念着打听,今年多大啦?父母身体怎么样啊?唉,出了这种事情我们谁都不想看见,要不还是联系一下陆先生跟周女士吧。
陆周月说不用,我自己就能处理。
他立马顺坡问道:“你看,你是想怎么处理这个事儿?”
“你们跟傅家都是咱们江市的栋梁之材,说起来,你们这两家也不算陌生吧?我不是说想息事宁人的意思,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这要真闹起来对咱们俩家都没什么好处,你觉得呢?”
在栋梁之材一出现的时候,陆周月就已经完完全全知道了他的立场。
什么时候一个做灰产的都成为他们嘴里的栋梁之材了?
这和猫跟老鼠做朋友有什么区别?
陆周月不说话,他也揣测不好心思,说道:“我已经通知傅家那边了,他们很快就有人来。你们到时候坐下来商量商量,当然,你要执意想把人抓起来,我也绝对没有二话。”
他招呼着离办公室最近的小警察说道:“你去端壶好茶过来。”
说来也巧,这警察上次还是审理封梓宛案件的人。
这时候就已经坐在了饮水机边,开始处理这些琐碎。
这种情况不难推测,他被架空、孤立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处理那些乌合之众,就算面对陆周月也敢威逼恐吓。
这世界从来不缺好人的,可为什么后来没了呢?
陆周月能一眼看出的情况,对方显然也很清楚。
他抬头看到陆周月有些错愕,脸上的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低下头去准备端茶倒水的活儿。
傅家人没让他们等多久,来的时候半点没施害者的自知之明,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办公室的门。
蔡婷还穿着一身格外招摇的衣服,腰扭得像是麻花,一进门嗓子就放开了:“哎呀刘局,咱们可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蔡婷接过小弟手里的礼品:“我没别的意思,上次跟您太太一起打麻将说好的输了送她几盒鹿茸的,这不一直没忙着抽不出空来吗?”
“你可别推辞,这都是给我小姐妹,不是给你的。”
副局长这了两声,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媳妇就是爱胡来,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这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收贿赂呢。”
“哪有的事儿,谁不知道刘局公正廉明的。”
蔡婷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陆周月。
之前也都是见过的,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互相熟悉。
她走上去,先是自来熟地握住陆周月的手,浓郁的香水让陆周月躲了躲,忍不住屏蔽呼吸。
“好闺女,我儿子那个没分寸的让你受苦了。没事儿,姨已经跟你叔叔说了,这次肯定要他好看,家法伺候,保证他半个月下不来床。”
“你跟姨说,你想要啥,只要你能说出来,姨肯定满足你,一句推辞都没有。”
她这一番话进退有度,先是什么家法伺候堵了陆周月的嘴,只要她知趣都说不出来要把傅温文关起来的话。
紧接着就是一套商人的路子。
谈赔偿。
人都说蔡婷是个胸大无脑蠢而不自知的人,能说出来这番话的,显然也很没脑子。
能坐在傅家主母位置上,把控着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