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后仰,嘭的倒在了榻上。银发松散了满床,像是卸下了什么极重的负担,有种破罐破摔的气势。
他这才放下心来,坐到了她身旁,替她轻柔的拢了发:“这才对,何必自找不痛快的。”
呼吸起伏间,少女领口的衣襟松了,沿着锁骨往旁,白润的肩上露了紫红色的鞭痕。
关玉麟呼吸一窒,未加思索便抬手颤抖着抚过那伤。身体也不由前倾,覆在少女身前。
“这是、什么……”
“母亲打的。别担心,已不痛了。”关玉秀静静道。
“为了退婚的事?”
他的声音几乎哑的不成调。
“嗯。”
关玉麟咬紧了牙。
为什么总是阿姐?
阿姐又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一次什么都没阻止。
关玉麟不知不觉的将脸埋入少女的颈间,泪水打湿了被他用手拢起的银发。他紧紧拥着关玉秀,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保护起来。
关玉秀被抱得难受,也只是一遍遍轻抚着弟弟的头,安抚他:“没事的,玉麟,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只要有这些破事在她怎么会没事?
阿姐总是那么柔弱。
抱起她的身体仿佛一折就断。
皮肤苍白透明到像会随时消失。
他再不做点儿什么。
恐怕她就会永远消失在自己身边了罢。
攥紧藏于袖中的请帖。关玉麟的眸中泛起幽幽冷光。
他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