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6灵魂失重
这人居然还顺走他的房卡!
他本来要生气的,但闻到他最爱的烧麦和蟹黄包的气味时就没那么生气了。
“祈安,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这个公司是新成立的,就急着开高价预定你半年后的档期,我总觉得怪怪的。”凌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宁屹洵给孟祈安递了还热乎的蟹黄包,孟祈安正饿着呢,接过去就咬了一大口。
“我会考虑的,还得先看看他们的历史作品,就算是新公司,敢做这行,也不可能是空白履历。”
孟祈安疯狂进食,吃太急了有些卡喉咙。
宁屹洵从falloff出来时,打包了一杯热的香草海盐拿铁。他此刻正站在孟祈安身旁,品鉴咖啡的味道,喝了几口发现确实不错。
孟祈安还在盯着屏幕看资料,嗅到咖啡的香味便不自觉地伸手,直接拿走了宁屹洵手里的拿铁,猛吸了几大口才放下,把热拿铁抱在怀里暖手。
会议终于结束了,孟祈安顺了顺气,喝了几大口热拿铁,才终于没了噎喉的异物感。他转过头,发现宁屹洵正挑着眉看他。
“怎么了?”
“你手里喝的……是我的。这才是你的。”宁屹洵平静地指了指他手里的那杯拿铁,又指了指桌上的栗子牛奶。
孟祈安尴尬地咬住下唇,他刚刚习惯性地以为身边站着的是每天早晨给他递咖啡的凌晨同学了……
孟祈安扭过头干咳了几声,悠悠说:“现在拿铁是我的,牛奶是你的。我们交换,好么?喝牛奶长身体。”
他拍了拍宁屹洵垂在一侧的手臂。
john在门外等得焦灼,迫不及待地敲响门,催促道:“孟!你好了吗!我在等你!”
“来了!”孟祈安应声,合上电脑推开椅子要起身出门。
宁屹洵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没来由的烦躁无处发泄,他手插进口袋,紧紧地捏住冰凉的打火机,突然很想用砸东西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要去见他,你就这么开心?”他问。
和他一起就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了,南方人看雪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们叫上冯可他们一起吧,还能拍些雪景素材呢,后续剧情拍摄应该会需要。”孟祈安眼底藏不住的兴奋,他换了顶白色的毛绒渔夫帽,转头对宁屹洵说:“走吧。”
宁屹洵默不作声跟上。
房门才漏了个缝,john便迫不及待地要推门挤进来,宁屹洵眼疾手快握上门把手,大力一推,“砰”地一声再次把人隔离在门外。
他长手越过孟祈安肩头,掐着他的脸逼他转回头,强硬地吻了上去。
“孟!你们在干嘛?怎么这么久?”
“唔……”孟祈安被挤到墙角无法动弹,只能用双手抵着他胸口试图推开他,但在身高和体力方面他完全不占优势。
宁屹洵听到门外john连续不断的敲门和催促的声音,嘴上亲的更凶。他故意咬孟祈安湿软的唇,吮住再松开,反复索取亲出连续的水声,再探入内部卷他的舌加深这个吻。
孟祈安又被亲的发昏,唇瓣一片水光,被松开后倒在宁屹洵胸前喘气儿,直到缓过来,他才扬起下巴恶狠狠剜了宁屹洵一眼。
“你又发什么狗疯?”
宁屹洵掌心贴着他的脸,低下头满意地看向孟祈安被亲肿的唇,笑道“你喝了我的咖啡,我拿点报酬不过分吧?”
孟祈安回望京的第一顿接风大餐,是凌晨同学自掏腰包请的卤煮火烧和爆羊肚。
想要收买孟祈安很简单,只要提前说要带他去吃好吃的,他百分之八十会跟你走,这是凌晨在他身边当了两年的助理摸索出来的真理。
凌晨只在航站楼等了一会儿,就捕捉到孟祈安逐渐接近的身影。
他看到凌晨后的眼神一亮,激动地撒开行李箱跑来。向后滑的行李箱很自然地被他身后跟着的那位目测身高185,穿着黑色长款毛呢外套,围着黑蓝色格子围巾,鼻梁上架着银边半框眼镜的大帅哥接住了。
凌晨会习惯对第一次见到的人或突发事件进行精准定位,他第六感特别准,在项目选择和定位上有着鹰眼般的直觉,本公司文案组也因为有他坐镇规避了很多踩坑的风险,同事都侃称他为“雾城鹰眼”。
看到一行人中最惹眼的那位,就猜到了他应该就是孟祈安这次合作项目的制作人兼工作室老板。
凌晨把提前买好的山楂糖葫芦塞到孟祈安手里,给他使了个眼色,悄声问:“那位就是浔山老师?”
孟祈安咬着登机前就嘱咐凌晨要给他买来的——心心念念的山楂糖葫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人是谁,回想到宁屹洵的艺名后才点点头,微弱地“嗯”了一声。
凌晨看着那群人不紧不慢地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赶忙上前拉过孟祈安的行李箱,弯腰鞠躬给宁屹洵道歉,态度诚恳:“不好意思啊宁老师,怎么能麻烦您拿祈安的行李,我来就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随手的事儿。我们老大热心得很,最喜欢帮助别人了。”冯可笑嘻嘻挤上前插科打诨,用肩头撞了撞宁屹洵的手臂:“对吧老大?”
冯可想着孟祈安是客,千万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们工作室待人不好,有损风评啊。
宁屹洵勾起嘴角,松开手中的拉杆,把孟祈安的行李箱推到凌晨面前,上下他一眼,意味不明说道:“也分人。”
走了一个john,又来一个凌晨,还都是年纪轻轻的弟弟,孟祈安也真够招人的。
宁屹洵不知道怎么的,平生第一次出现了年龄危机感。但转念想想,他和上个月来工作室录音的那个选秀出身的二十岁流量小生站一起时,也没有太明显的年龄差吧……
自我安慰生效。
“宁老师你人真好啊。”凌晨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不忘发出感叹。
“谢谢。”宁屹洵轻笑,嘴上毫不谦虚地应下半真半假的夸赞,眼睛却盯着走在前面低头专心吃糖葫芦的孟祈安。
孟祈安正在低头小口进食,圆球山楂外包裹的淡黄色的糖浆沾在他唇上,黏糊糊的,宁屹洵看着想笑。
凌晨这次飞望京是带着任务来的。首先是上回视频会议里谈及的项目,投资方与合作方的总部都在望京,对方提出可以面谈,他打算来和孟祈安好好商量。另一件事,是有关他自己。
他不太好意思开口,孟祈安在品尝第一块爆羊肚的时候就看出了他的犹豫。
“凌晨同学,你有事要和我说?”
“啊,对,上次那个项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凌晨松了松内弓的肩,夹了块沾满咸香酱汁的猪肺,心不在焉问。
“嗯?你要说的不是这个吧。”孟祈安放下碗筷,用纸巾擦擦嘴,盯着他眼睛不说话。
凌晨忽然感到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说实话,凌晨确实是有一点怕沉默时的孟祈安。或许有人会好奇,孟祈安这种天真可爱纯然无公害的长相,加上那万年不变的好脾气,明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怎么会令下属感到害怕。
但实际上,除了孟祈安在公司属于凌晨的上位,阅历又比自己丰富了不止一星半点,圈内的名气地位高,谁来了都得尊称一声孟老师,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凌晨害怕看到他难过。
他刚毕业就进了公司当了孟祈安的助理,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孟祈安放声大哭,也没见过他用语言或是武力发泄不满,他只会用沉默进行自我消化。
孟祈安沉默时,唯一能表达情绪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