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
还没等有所动作，就被陆川紧紧的按住。
“那这样，我们抱团取暖总可以吧？”
“车厢太狭窄，今晚想睡着不可能了，不如我们挤挤坐在一起。”
目前陆川的提议是最可靠的，但林昭却有些犹豫，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接触有些抗拒。
“犹豫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怕我？”
果然在听完这句话后，林昭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接把陆川拽到后排自己的身边。
陆川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果然这么久以来激将法对林昭依旧好用。
他腾出手搂住林昭，在这个冰冷的车厢内，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真是没想到，出道这么多年还会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虽然是自嘲的语气，但陆川却丝毫不厌恶现在的处境。
也多亏了今天这场雾，才让他有机会跟林昭多接触。
林昭不自然的向内侧挪了挪身子。
“这算什么落魄？”
“不过就是冷了点，你难道不记得寒冬的练习室了？”
这话也的确勾起了陆川的回忆，那是他刚进公司的第1年，当时公司的规模并没有很大，寒冬腊月的时候，整个练习室内，他们刚进房间，就像是进了冰窖一样。
倒也不是公司苛待他们，的确是交不起高昂的取暖费。
毕竟公司上下这么多练习室，如果给一间开了暖气，那剩下的十几间必须要相同的待遇。
那时候大家都是刚进公司的练习生，恨不能一天将24小时无限拆分，待在练习室内24小时。
所以要想开暖气的话，对于公司是非常大的负担。
尤其是这些练习生，可能未来并不能创造出任何价值，所以公司出于对利益的考量，最终统一规定了不会供暖。
陆川想到这些轻声笑出声。
“那时候倒也不冷，毕竟我们的练习强度仅仅只需要20分钟，就能感觉微微出汗。”
“一个小时之后，根本就没有寒冷的感觉，直接汗流雨下。”
陆川说的这些都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些风雨同舟过的日子，的确很难忘。
“汗流雨下的是你们，我可从来没有。”
林昭从小很少出汗，反而在夏天的时候都容易手心微微发凉。
所以每到冬天，去练习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甚至一度想躲在宿舍逃掉练习。
“说实话，有些话之前不好意思跟你说。”
“现在想起来倒觉得也无所谓了，之前我一度觉得你瘦瘦弱弱的，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
“在还没有对你产生好感，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其实挺不喜欢你。”
“不管是性格，还是平时不急不慢的性子，除了那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觉得哪里都是缺点。”
林昭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陆川说的都是实话，初次见面的时候暂且不提，之后每次去练习室相遇的时候，陆川对任何人都挺热情，唯独对他总是一副瞧不上的面容。
“所以在前几个月的时候，我也最讨厌你。”
“讨厌你多管闲事。”
那时候林昭因为是空降，所以总受到欺负，那时候他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总是无动于衷。
但也不知道陆川抽什么风，有一次竟然被他挺身而出，得罪了练习生中时长最多的一位。
自此之后，他们之间的渊源越来越深。
“之前讨厌无所谓，但现在你不能。”
这话让林昭一怔，其实他现在很矛盾，不懂自己究竟对陆川是怎样的感受。
感情当然有，但更多的还是隔阂。
6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以磨平很多，让过往物是人非。
没有人会保持原来的样貌，一直不变，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太久了。
都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淡化掉所有的感情。
或许陆川对他也仅仅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执念。
他们都成长了，又怎么可能回到当初的面貌？
想到这些，林昭叹了口气，略带疲惫的回应了陆川的话。
“凭什么不能？”
“我想讨厌你就讨厌你，你左右不了我的想法。”
他的这番回应在陆川听来却觉得非常可爱，他了解林昭，真要是讨厌的人，理都不会理。
林昭的性格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虽然外表冷漠，但事实上内心却很感性，他总会用外表来伪装自己，甚至不愿意让别人懂得他的内心。
或许只有反复推开身边的人，才能确定自己是否被爱着。
陆川一开始不懂，他之前没有交往过男生，还以为只需要像女生那样哄哄就可以了。
但实际上恰恰相反，林昭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实际上内心很细腻，敷衍与走心他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可当陆川试着改变自己，学着更加完美的时候，林昭却离开了他。
刚开始他曾怪过林朝太狠心，但后来慢慢反应过来，他们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争吵，又怎么会说分手就分手？
想来肯定是公司从中作梗，林昭也是被逼无奈。
这些事情在陆川成名之后，消息变得越来越准确，当年的事情也能猜出个大概。
所以他从来不怪林昭突然离开，如今反复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