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看着她,正色道:“宋清许,你若还有良心,就尽最后一份力,若是能活着回去,你到爹娘坟前,亲自谢罪!”
宋清许苦笑:“我还能如何赎罪?宇文月不过给我一个闲职,好稳定其他为她办事的人的心罢了,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兔死狗烹。”
“你陪我演好这出戏就够了。其余的,凭你自己良心!”宋清浅拔出匕首,卸了他两根手指。
他忍着剧痛不曾出声。
“叫人来吧。”
宋清许心领神会,高声喊:“来人!有刺客。”
宋清浅被拿获,宋清许派人递了信给陆无忧。
陆无忧亲自来赔罪接宋清浅回府,看着宋清许裹着白绸的手,和那两根分离的手指,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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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传出去,宇文月也没说什么,宋清浅什么都不做才叫奇怪吧。何况他们是兄妹,宋清浅卸他两根手指罢了,也算不得什么。
回去路上,陆无忧笑道:“夫人还真是厉害,手起刀落,吓得我的命根子都紧了一下,看来日后不能惹夫人不快。”
宋清浅冷冷道:“陆无忧,我今日失手没能杀了他,你也不必在这里说风凉话。还有,别喊我夫人。”
“不过有一件事,你倒是说对了,千万别惹我不快,我真的会手起刀落。”
陆无忧看着她笑的更甚。
这人这么这般没皮没脸!宋清浅冷了她一眼。
几日后,萧北棠到达边境,询问了布防一事,又亲自巡视哨所。
大军确因她的到来得以振奋。
她也得知宋清浅和陆无忧成亲一事,她按下不发。到深夜,才钻心般疼到发抖。手里紧紧握着宋清浅的那块玉佩。
她真的不要她了吗?她怎么能不要她了!她想再见她一次,再问她一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张定清接到匿名书信,未留名姓,但宋清浅的字化成灰张定清也认得。宋清浅说,为防万一,她自己知道便好,张定清如今是三军主帅,消息递给她,有所防备,便够了。
张定清再见萧北棠,也是讶异,萧北棠已不是从前的萧北棠了,她镇定自若,处事果决,才到这里三日,就将军中几个细作揪出利落处置了。
她犒赏了三军,虽然他们才战败不久。
她与大军同吃同住,全然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几日后的一次交手,大禹总算扳回一城。
萧北棠站在城墙上,对月独饮。她来了月余了,还没能见宋清浅一面。
“阿棠,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酒?”萧万琪拍着她的肩。
萧北棠一笑:“你们怎么来了?”
“寻不见你,遂来看看。”
三人相视一笑,谁能想到她们三个有一日会从秦楼楚馆到边关沙场。
萧北棠说:“赵子鸣有消息来了,陆峥他们,已成功说服几个藩属小国,不再助纣为虐。”
她昔日的同窗如今也都在为国尽忠着。
萧林讶异:“这般快?”
萧万琪说:“不算快了,我们提了那么好的条件,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继续做搅屎棍,到时候无论谁胜,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起来,我还真是没想到阿棠你三年前就已经在同济会安插人手。”
萧北棠说:“孙成那件事后,我第一次知道同济会,这样的组织存在世上,随意践踏生命,还何有法度可言?后来玲珑的事,查出与宇文月有关,可是又是借着同济会的力量做成,我便知道他们勾连颇深。”
她叹一口气:“不过,宋清许一事,我还是失算了。”
“你从前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连我们都骗过了!”萧林一拳砸他胸口。
萧北棠看着皎洁明月:“我无意骗任何人,从前,确实不在意这些,只是,宋清浅……她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
萧万琪感慨:“说起来,宋清浅……陆无忧,陆无忧竟藏的这样深。”
昔日同窗如今劲敌。虽说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但还是让人唏嘘。
萧北棠深呼吸一口气:“好了,回去吧,外头风沙大。”
她才刚到帐中,一支冷箭射进帐中,直直擦在柱上,箭尾疾速摆动。
“什么人。”外头守卫追逐而去。
萧北棠镇定自若看着那箭,上头绑着信。
“明日,硕阳城中望月楼。”
“是谁的信?”萧林问。
“不知。”
萧万琪看了一眼内容,说:“约你去望月楼?绝不能去。”
萧北棠淡淡说:“我也不打算去,总不能随意一封信,我便冒着风险去了。”
她拔下箭,再一看箭尾刻着忧?
萧万琪蹙眉:“陆无忧?她约你做什么?”
“不知!”但萧北棠想去了。
“你想去对不对?”萧万琪察言观色。
萧北棠迟疑片刻:“我……想知道宋清浅在哪儿。”
萧林拍拍她肩,笑道:“那我们陪你去。”
萧北棠摇了摇头:“我,再考虑考虑。”
……
宋清浅这一日精神恹恹,她近日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月信也一月未来。
月信?!宋清浅去寻了郎中来。
“夫人是有喜了!”郎中笑颜贺喜。
宋清浅愣住了。无心插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