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问她见没见着殿下时,她说没看见,其实是撒了谎的。
她给了萧北棠糕点,她走的时候,萧北棠拽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她,说:“给你。”
“殿下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给了孤糕点,这个是答谢,谢谢你没把孤供出去。”萧北棠又不傻,她听出来她那句“就当是此刻刚发现的吧”的意思。
“殿下收回去吧,这块玉应当很贵重。”景帝就她一个女儿,她随意的一件东西定也是不凡的。
“你拿着。”萧北棠皱着眉头硬塞给她。
宋清浅没有法子,将自己的那块扯下给她,说:“那我也送一块给殿下,也谢殿下。”
“谢孤什么?”她小小一个人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很认真的在问。
宋清浅说:“谢殿下不提起我们见过。”
萧北棠懂她的意思。她接过玉佩,点了点头,就算是达成了君子之交。
……
“殿下?”宋清浅唤她。
“是你……”萧北棠眼里蒙上浓厚的雾气,她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人。
“是我。”宋清浅笑着。
萧北棠哽咽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突然鼻头一酸,她趴在膝上小声啜泣。
宋清浅摸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平静下来,抬眼不善的看着宋清浅,眼角还湿润着,她问:“你来劝我娶宇文鸢?”
宋清浅浅叹一声:“没有,我只是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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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写的太……平了!
扶华苑,萧北棠取出匣子中的那块玉,紧紧握在手心。怎么兜兜转转竟是她呢?如此,更不该困着她了……
宋清浅亲自送来饭菜。
她们坐在饭桌前突然就有些尴尬。
宋清浅替她布菜,说:“宇文鸢一事,陛下说她会拒绝。”她想要萧北棠不再因为这事儿怄气。
“嗯。”萧北棠语气仍然冷淡。
她沉吟良久,说:“殿下,和离一事……”
萧北棠打断她,说:“和离一事,待宇文月走后,孤会适时去和母皇说。再委屈你段时日。”
宋清浅夹菜的手一滞,菜掉到她碗边。宋清浅极轻的叹了口气。
萧北棠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她说:“你还是可以做我的先生,我也依然会去国子监,我喜欢那里的一切,不想结束。只是,不必再委屈你做什么太女妃了。没有这个头衔,你也做得我的太傅。”
宋清浅没有答话,她最初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怎么如今她又心酸了呢,像吃了酸杏。又酸又涩,梗在喉咙。
两人再无话,安静的吃完了一顿饭。
翌日,景帝便当面拒了宇文月的请求,宇文月似乎也不意外,没有说什么重话,但众臣担心北梁会以此来犯,如此景帝就命张定清提前回边关戍守。
宋清浅思来想去还是亲自去送了张定清,此事萧北棠也知道,宋清浅亲自同她说的。
宇文月一行人也于几日后离开京城。
一切似乎归于平静了,寒冬腊月的雪也盖住了风尘。
年里这一月,景帝向来七日一大朝,只是宇文月来了,她才稍勤了些。如今十来日便要新年,所有人都在认真迎接新年,只有萧北棠,似乎又回了最初的样子。只是百花楼她不去了,赌坊她也再未踏足过。
只是宋清浅除了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余下时候也难见萧北棠一面。
年关下,萧林她们也不得空出来,宫中可供消遣的方式不多,梓晨宫的正殿里头,她独自饮着闷酒,六子劝她少喝一点儿,她也不听,不喝酒能做什么呢?
李富眼珠子一转,弓着身子说:“教坊司中有舞姬,歌姬,不如奴才去为殿下传来?殿下也好解解闷儿。”
六子暗暗盯了他一眼,这人是新调来的,心思过于明显了。只是胆子未免大了些,若是被陛下知道他敢教唆殿下享乐,有几个脑袋够砍?
“教坊司?”歌舞萧北棠不感兴趣,不过她想起玲珑就在教坊司,有些想听玲珑弹琵琶了,不知她在教坊司有没有新做了什么曲子。
萧北棠懒懒道:“你去教坊司,唤一个叫玲珑的来。”
“是。”李富忙不迭就一路小跑着去了。
不多时便领着琉璃来了。
“殿下安。”玲珑抱着琵琶行了个礼。
“许久没听你弹琵琶了,今日有些想听,可有做了什么新曲?”
玲珑比起上回殿上见她从容许多:“回殿下,奴婢新作了几首。不如奴婢弹与殿下听?”
“嗯,弹来。”萧北棠懒懒侧躺下来,合起眼。
宋清浅今日回了相府,送些东西回去顺便看看宋夫人,听闻她近日身体大好了。宋清浅原本想问问萧北棠可要一同去,左思右想还是算了。
她午饭后便早早回了,到梓晨宫门口时,听到正殿里面琵琶琴音不绝于耳,她第一回 在梓晨宫听见琴音,遂问门口的宫人:“殿下在里面?”
宫人恭敬答:“是。”
宋清浅又问:“谁在弹琵琶?”
“回太女妃,殿下召了教坊司的乐师过来。”
“乐师?”宋清浅口中呢喃,是玲珑吗?萧北棠这些日子有刻意避着她,她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过问对方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