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无事,便回去吧。”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是说殿下今夜要宿在这里?”
“孤不能宿在这里?”萧北棠睨着她悠悠问。
“自然能,那殿下留下吧。”
宋清浅留下这句话也不等她反应,一甩衣袖转身要离开。
萧北棠猛的站起身,怒声道:“你站住。”
她质问:“你去哪儿?”
宋清浅也不惧她,转身淡淡问::“殿下还有何事?”
萧北棠皱着眉,冷声问:“我问你去哪?”
“殿下要留在这里,那我自然该给殿下腾出地方。”
“你就这样厌恶和我待在一起?”
“我从未说过这种话!”宋清浅语气不善,明明是她先耍的脾气,怎么反倒怪起别人?
“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与我宿在一处,你觉得委屈?”萧北棠苦涩笑了一声,问:“还是你觉得,和张定清待在一起更舒服?”
她语气中夹杂怪味。宋清浅听了更加不快。
“你说什么?”宋清浅失望的看着她,语气冰冷生硬,直接用了个你字。
萧北棠有些心虚,说:“难道不是吗?她一回来你就马不停蹄的去见她,今日出宫也是去见她,到此刻才回来,你敢说你和她之间清清白白?”
“呵……”宋清浅清澈的眸色中燃气暗火。
原来她宋清浅为她操心奔波,在她眼里是与人苟且去了?真是好笑!
萧北棠心头莫名一颤。
宋清浅神色冷淡,说:“那殿下想如何处置我?废了我还是赐死?”
萧北棠咽了口唾沫,哑口无言,她怕了。她的语气不像是承认那些肮脏事,倒像是失望,像是心伤!
萧北棠吞吞吐吐道:“你,你若是清白的,为何不解释?”
她冷冷道:“殿下只说欲如何处置我,我领罪便是。”
萧北棠眸色生雾,颤音道:“宋清浅,你总是这样,总拿我当孩子,总不肯与我平等对话,总不信任我,明明你可以解释,可你什么都不肯说。或许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孩子,可我们是夫妻,我也是你夫君,难道我见你与其他乾元待在一起连过问,连生气都不能吗?”
她十分委屈,积攒了一整日的不快一下子倾泻下来。
她午后出宫在琴馆待了片刻,只觉得丝竹乱耳,聒噪乏味,她心乱如麻,连她最爱的曲子,也不能取悦她分毫。
她烦闷的离开琴馆,在街头晃悠了许久,满脑子都是宋清浅,于是她快马回了宫,却听说宋清浅出宫去了,她直觉宋清浅是去找张定清了,一直等,等到天色暗了,才在宫门见着她的身影,旁边那个,果真书张定清,她顿时心中惊涛骇浪,醋意翻涌。
“我与张定清,绝无苟合,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宋清浅忖了忖又道:“殿下当以国事为先,而非拘泥于情爱。”
萧北棠厉声道:“少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太女妃!”
宋清浅沉声:“我从未否认过。”
萧北棠燃起希冀:“那从今日起,你同我宿在一处,我们……”
宋清浅无奈摇头道:“我是殿下的太女妃,与不宿在一处不冲突。殿下日后也要有侧妃,岂能日日与我宿在一处?”
她究竟是吃醋还是在想什么别的?闹这么一出就为了共寝?
“你少拿那些搪塞我。既然如此,我是否能行驶作为你夫君的权利?”萧北棠很小心的在措辞,她知道宋清浅的性子,她也怕自己冒犯她,怯生生道:“比如,比如行周公之礼?”
昵称:
屋内落针可闻,宋清浅不解的看着她。
什么叫行周公之礼?她是个正常的乾元君,想要肌肤之亲也属平常,可是她该去找旁的坤泽或中庸,怎么能找上她?
宋清浅默了默,道:“殿下,我从未干涉你与外面那些女子的事,殿下若是需要人疏解一二,还如从前一样便好,殿下身边也不缺不是吗?”
萧北棠愣住了。哪有让自己夫君出去找人疏解的?她有没有把她当成夫君?
“你再说一次!”萧北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萧北棠眼中升腾起怒意,走近她,宋清浅被逼退一步,萧北棠横眉冷竖,红着眼看着她。
宋清浅说完也有些后悔,但她也是带着气的。在她心里,自己竟是那种与人暗通款曲的人?!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萧北棠不出错,不过是为了弄清楚宇文月的目的,防患于未然,纵然在她心里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也不该如此卑贱。
宋清浅定了定心神,短叹一声道:“殿下,你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我也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与她们的事,你要纳侧妃也好,良娣也罢,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为你物色……”
“你,再说一次!”她眼睛更红了,像藏着一团烈火,烧的她从脸红到脖子。
萧北棠又逼近她一步,她又退一步。
她的信素太浓了,除了浓浓的味道还有无形的威压。
萧北棠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退。
“宋清浅,你说的这番话,真心的吗?只要你说你是真心的,我便不会再问你任何。”
萧北棠将她逼到墙边,她退无可退。
她抿唇,说:“自是真心!”
萧北棠冷呵了一声,退了一步。那团火也灭了。她笑了一声:“不论你心中是否有别人,总归是心里没有我的。否则怎会不在意我与旁人如何。也罢,你嫁给我本就是母皇所迫,我又何必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