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换个衣服,萧北棠都不许旁人伺候。非得要宋清浅替她换。
宋清浅也都依她,只要安稳度过这些日子,不出错便好。至于她吃的那些飞醋,不过是耍耍小性子罢了。左右也无伤大雅,都随她。
二人回来时,众人推杯换盏,丝竹之音绕梁不绝。殿内倒也和谐。
萧北棠坐下来,紧紧挨着宋清浅。笑容灿烂,仿佛吃了蜜一般甜。
她傻笑什么?没得叫人以为方才出去不是更衣似的。宋清浅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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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琵琶错音,萧北棠看向殿中,是玲珑,玲珑也错愕的看着她,萧北棠险些忘了,之前将她送进了教坊司。
玲珑回过神来垂下头,继续弹奏,方才她走神弹错,今日回去怕是要被罚了。
姜棠怎么会,怎么会是太女,她不是姜府的千金吗?可她怎么会看错,上首坐着的,分明就是她。她断然不会认错。那她从前那些皆是可笑的幻想,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娶她,做妾也不可能。
她心慌意乱的弹着,已失了水准。
萧北棠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进了教坊司,琴艺不增反减了。
宋清浅自然也认出来殿中弹奏之人是玲珑,她看向萧北棠,低声问:“玲珑是今日才知殿下身份?”
她漫不经心:“大概吧,我从前没提过。”
宇文月瞧出端倪,萧北棠进来之前,这姑娘弹得极好,见到萧北棠之后突然就慌了神,弹得更是一落千丈。看来此中有真意。
只有萧北棠浑然不觉,只是觉得她有失水准。
玲珑弹完被叫了下去,原本她还该有两首的。掌事见她弹得不好,才换了人上去。
掌事的也有小心思,玲珑生的美,琵琶又弹得好,这种场合,殿上多是王公贵族,太女殿下也在,若她一飞冲天,自己也算是她贵人,但偏偏她不争气,失了水准,反可能连累自己被问责。
……
“噢,不知靖王可喜欢蹴鞠?”萧北棠转头懒懒问了一句。
“十分喜欢。月从前时常蹴鞠为乐。”
“那明日不如我们来赛一场,如何?”
“也好。月正想领教一番。”
萧北棠原本就打算接下来几日安排他们游湖观景,狩猎蹴鞠打马球,如此玩乐几日,她们便该走了吧。
宴罢,宋清浅才松一口气。萧北棠除了对她稍显亲密了些,旁的也没什么出格。只盼之后的几日,也相安无事。
回去路上,萧北棠有些微醺了,步子不大稳。她牵着宋清浅不肯放手,宋清浅没有法子,只能扶着她往回走。
扶她进了寝殿,宋清浅将她安置在床上。她正想离开,萧北棠一把将她拽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宋清浅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又近在咫尺的看着自己,醉醺醺的,似没了什么清醒的意识。
萧北棠傻笑了一下,嘟囔道:“宋清浅,你是,你是我的太女妃。”
“是是是。”
她委屈着支支吾吾说:“那,那你不许和她们,和她们说那么,那么多话了。”
“好好好。”
“你也不许,不许看她们。”
“行行行。”
“那你,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嗯嗯嗯。”
同一个醉鬼说什么道理,应着她便是。
萧北棠迷迷糊糊的,可是尚存些意识。
她此刻十分温柔的伺候自己宽衣,真的如寻常妻子伺候夫君一般。萧北棠有些动情,她迷醉的看着她,伸出手用手背抚了抚她的脸颊,动作笨拙的很,几乎没有碰到她。她很好看,如同黑暗中的夜明珠一般,在她眼前熠熠生辉。她挪不开眼了。
宋清浅一边给她脱衣服,一边应付着她。看来是醉意上来了,她现在说话都开始舌头打结了。后来又呜呜囔囔说了一堆,宋清浅已然听不清了。
宋清浅呼吸一窒,好浓的信素。
萧北棠红着眼看着她,眼神里分明带着欲望。
她欺身要吻上去,宋清浅眼疾手快的将她推开。她喘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
萧北棠的头重重摔在床上,脑袋剧烈晃动,头更晕了,她扶额晃了晃脑袋。
宋清浅惊惶的看着她,这人怎么喝醉了还这般不老实!
萧北棠只剩下一丝丝意识,她就这样推开了自己。毫不犹豫。
萧北棠躺着,眼前雾蒙蒙的看不大清楚,她挺起身子看了她一眼,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立时又倒下去。
宋清浅舒了一口气,她吩咐人煮了些醒酒汤来,又交代杏儿一番,看了萧北棠一眼便回去了。
很快萧北棠细如丝线的意识便断了,她也沉沉睡了。
宋清浅对镜卸妆。叹了口气。
小桃问:“娘娘为何叹息?”
“没什么。”
她困扰,如今萧北棠总时不时想要与自己亲近,待她冷一些她生气,待她近一些,她便得寸进尺。实在很难拿捏尺度。
翌日,萧北棠早早起身,她掀开被子下床,回想起昨夜的事,愣愣的出神。
虽然意识微薄,但宋清浅推开自己的动作,她真真切切记得。
杏儿见她似乎有心事,试探问:“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
“嗯。”
她出了寝宫的门,见宋清浅在等她,收起心事撑起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