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远得球后再次传给宋清浅,萧林已率先到达她身侧,扬起鞠杆便要朝球挥去。
宋清浅早已留意到她在自己身后,急转马头,奋力一杆将球挥出去。
但她却将自己置入了险境,如此一来,萧林的杆便是奔着她去的了。
耳畔响起鞠杆猛烈碰撞的声音,宋清浅寻声回头,萧林的杆已飞出去老远,她握着自己的手腕,面色有些痛苦。
萧北棠在她身侧惊魂未定。萧林抬杆的一瞬她便火速过来,原本是策应,见情况危机才用杆拦住了萧林。
张定远在几人还在发愣之际长驱直入,送入最后一球。
锣声响起,宋清浅赢了。
张定远等人振奋高呼:“太女妃千岁。”
宋清浅也如释重负露出灿烂一笑。她回头看萧北棠时,只瞧见她不知情绪背影。
萧北棠没有等她,换了衣服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清浅也没有着急忙慌的去追赶她,左右有武三七暗中跟着,她总会知道行踪。
天快黑了她才醉醺醺的回来。
“哎呦殿下,您可回来了。”六子故意提高声调,眼神瞥了一眼西厢,忧心忡忡上去迎她。
宋清浅在屋里听见动静,到西厢门口,看着她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从外面进了寝殿。
萧北棠扶着柱子,甩开六子,不耐烦道:“你走开!孤自己能走。”
六子没听她的,仍上去扶她,她一个人扶不住,六子高声唤杏儿。
杏儿见状慌慌忙忙的上前,架着她往屋里走。
宋清浅冷冷道:“回屋。”
她转身往屋里走,吩咐人将门关上。
萧北棠看着她的门冷冷关上,也怒道:“回屋!”
她迈着不稳的步子进了宫,同样吩咐人将门关上。
翌日,宋清浅仍旧早早带着人进了萧北棠寝殿。宋清浅命人打开窗子,光刺进来萧北棠动了动眼球。
宋清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萧北棠没有像往日那般耍无赖,她坐起身,摇了摇脑袋。昨日的酒太烈,她此刻还头痛着。
她没有看宋清浅,缓缓站起身,自觉的洗漱更衣。
宋清浅有些讶异她的态度,也感觉的到她的冷淡疏远。她以为是因着她输了马球不高兴,便也不愿搭理。她淡淡道:“我信殿下是守信之人,殿下昨日输了,三年之约自今日起便要生效了。”
“嗯。”萧北棠淡淡应着。
宋清浅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理所应当。
“我为殿下列的日程表。入学后殿下便要按照这上面笃行。”宋清浅取出一张纸递给她。
萧北棠接过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又递回给她,冷冷道:“孤既输了,便会践行承诺,你要如何便如何。”
宋清浅本以为她看到这个日程表会大为不悦,少不得一番折腾。她这个态度当真有些令她意外。
“那就请殿下先与我一同去请安。”
萧北棠无声朝外走,宋清浅跟在她身后。
宋清浅直觉她不对劲,但又不想开口去问。她不一直都是如此,喜怒无常。
昵称:
她就是在怄气,宋清浅确定了。
她出去一整日没回来,宋清浅也没像那日般大动干戈,本来那日百花楼她本意只想萧北棠晓得她宋清浅并非软弱可欺。
萧北棠仍是天未黑便回宫了,宋清浅坐在院中读书,见她回来,宋清浅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萧北棠打院子里大摇大摆的走过,说:“杏儿,孤饿了。”
她瞧了一眼西厢,房门紧闭。
萧北棠坐着枯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宋清浅过来,她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西厢有动静。
六子看出来她在等,问:“殿下,可要奴才去请太女妃来用膳?”
她傲娇道:“你想去便去。”
六子很快回来。一个人回来的。
萧北棠探着脑袋看她身后,空空如也?
“她人呢?”
六子吞吞吐吐道:“太女妃说,说她今日没胃口,晚上不用了。”
“?”萧北棠蹙眉看着他。目光定在满桌子的饭菜上:“爱吃不吃。”
她拿起筷子朝桌上怼了一下,伸手去夹菜,看了一圈,又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往外走。
她到西厢门口,武三七守在门口,拱手一礼:“殿下。”
她语气不好:“太女妃呢?”
“太女妃身子不爽,歇下了。”
她嗤笑道:“这才什么时候,你跟孤说她睡下了?你当孤是啥子?”
“臣不敢。太女妃确实身体抱恙,已经歇下。”
“那你让孤进去看看她。”她说着就要往里闯。
武三七展开双臂拦住她:“殿下恕罪。”
萧北棠拧眉:“怎么,孤的妻子,孤都无权探望了?”
“殿下,太女妃吩咐过,谁也不见。”
“呵呵,好一个谁也不见。”萧北棠狠狠盯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寝殿。
西厢房里,微凉的天气下宋清浅还是沁出了薄薄的汗。她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颊带着温热的红,整个人有些脆弱到易碎。
她的手死死抓着床单,勉强支撑起身体,口中呢喃:“抑泽丸……”
小桃到榻前跪下来,泪水忍不住决堤,她颤音道:“今日已经服了太多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只怕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