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听皇后的意思,她也有份?她冷哼一声说:“为我好?我什么都不知道,亲就定好了,母后,儿不就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吗?”
“棠儿,你先冷静一下,听母后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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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清冷的穿过大殿,寒意直逼人前,她冷笑:“说什么?我真是低估了母皇,也是,连分化这种事都要操控,婚姻大事,岂能放过!”
“你住口!”景帝拍案而起。
萧北棠面不改色,轻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问过我是否喜欢?若我已有心上人了,也要这般强加与我?”
“棠儿,太女妃一事,事关国本,总得你母皇定夺的。你若是看上了哪个姑娘,娶个侧妃,封个良娣,也无不可。”皇后竭力安抚她,说话间眼神看向景帝。
景帝见皇后又要心软,冷声呵斥:“她看上的,还不知是哪个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
“是啊,儿就是喜欢那些风尘女子。”萧北棠比她声儿还高。
“放肆。”景帝怒斥。
景帝语气强硬:“你这些日子,不许再出去鬼混。好好准备大婚。”
景帝说完,给了皇后一个眼神,头也不回起身离去。
萧北棠看着她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皇后摇了摇头走下殿,温声道:“棠儿,你不该对你母皇如此大的成见,你已十六了,也该体谅她一些了。”
皇后拉着她坐下来,轻抚她鬓角浅笑:“棠儿,有个人在你身边,知冷知热的,不好吗?若你们能诞下孩儿,母后便更高兴了。”
只有皇后在的时候,萧北棠的戾气没那么重,她挽着皇后臂弯轻摇撒娇:“母后,那宋濂是个老古板,他的女儿定也是根木头,况且儿从未见过她,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模样,如何能娶她?”
皇后伸出玉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宠溺的看着她:“你呀,不许胡闹,此事你母皇已下了圣旨的,如何还能作罢?你听话,此事万不能任性,你也该收收心了。”
萧北棠嘟嘟囔囔:“母后,儿臣不是不愿娶妻,但,总得是儿臣自己中意的吧,此等大事,儿全然不知,母皇总是这样强加给儿。”
“你母皇也是为你考虑,况且母后替你看过了,浅浅相貌出众又端庄大方,多少人求娶她都被拒之门外。你母皇可是费了许多心思才促成此事。你呀,总数故意与她对着来,她是你母皇,怎会害你呢?”皇后佯装责备实则关切,拉过她手轻轻拍了拍。
“儿当然知道母皇不会害儿,可儿就是不喜欢她强加于我。”萧北棠别扭道。
皇后叹了口气:“棠儿,你乖一些,就当是为了母后,成吗?”
萧北棠没有答话,皇后知她还是心中别扭,转而问了问她最近的事,又宽慰叮嘱她一番才离开。
翌日一早便又溜出宫去。
“阿棠,听说你要成婚了?”她一入内就萧林便笑意盈盈打趣她。
玲珑愣了一下,才缓缓上前替她宽衣。
“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正为此事苦恼。”萧北棠坐下来兴致缺缺。
“怎么?这不是喜事吗?你怎么看着不大高兴?”萧万琪不解问她。
“我连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如何娶她?”萧北棠拿起一盏酒一饮而尽。
萧万琪和萧林面面相觑,她说:“可我听闻,她,才貌双全,与你很是相配啊!”
“呵……她爹,为人古板沉闷。才貌双全,谁敢说不是旁人看着她爹的面子恭维之词?”萧北棠懒懒半躺下来,单手撑着头怏怏不乐。
萧林咽下一口酒,忙说:“不会不会,我昨日听我阿娘说了,她见过宋小姐,容貌当真举世无双,她还可惜没早点见过她,被你抢了先。”
萧北棠淡淡道:“既如此,那便让给你。”
萧林干笑一声:“你莫玩笑了,你母亲定下的事,谁能改变?”
“是啊……谁能改变呢。”萧珩翻了个身,头枕在玲珑腿上,望着屋顶发呆。
玲珑抚着她鬓角,迟疑片刻问:“萧姑娘当真要成亲了吗?”
“嗯?”她目光敛回,看着她,笑了一声问:“你想我成亲吗?”
她垂着头,低声道:“玲珑自然不想。”
萧北棠笑着将手放在她抚摸自己鬓角的手上,温声问:“你是否怕我成亲后便不来了?”
玲珑迟疑片刻,问:“那您会吗?”
“会。”
玲珑愣了一下。
萧北棠看着她的样子忍俊不禁,又说:“会来的更勤。”
玲珑才跟着也笑。捏了颗葡萄塞她嘴里,还抚了抚她的唇瓣。
玲珑是这百花楼里的花魁,萧北棠重金买断了她,因此她不必去伺候旁的客人。
说来也奇怪,当时萧北棠花的价钱是可以要了她身子的,可她虽经常来,却不曾要过她。玲珑也因此待她格外不同,她觉得这世间的乾元,皆傲慢无礼,恃强凌弱,尤其是有钱有势,家里富裕的那些个公子小姐,捏死她们这些低贱身份的人,犹如捏死蝼蚁般。
何况她既身在青楼,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和选择。她幸运,刚挂上牌,就遇到了萧北棠,在萧北棠这里,她有作为人起码的尊严。
她自小便见过许多楼里的姐妹因年老色衰,被曾经的金主毫不犹豫抛弃。因此更觉得萧北棠可以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