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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52节

 

而江峭也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她尝到情动的快乐,以此得到可以留在她身边的一纸判决。

于是江峭看着她的眼睛,长指没半点迟疑,弯起,轻弹了她一下。

却没完全控制好力度,有些重了。

“江峭不要!”她本能地高亢出声。

她说不要。

那么他就当真停了下来。

盛欲哪里受得住被他这样对待,电流飞快穿行令她浑身剧烈瑟颤,脚趾蜷缩,脊柱紧绷,放松手指的抓力,纤臂不自觉圈揽上他,埋头在他赤裸肩颈处,感受他的脉动,发出小动物被人类玩弄恼火的呜咽声。

可是还没到。

反而是莫须有的空虚与失落来得更多。

不是这样,她说的“不要”不是真的让他停下来。

那是什么?盛欲不知道。

只有坚持不住地哭腔骂他:“混蛋……”

江峭反倒沉着嗓子低哑笑起来,字音意态慵懒,落在她耳侧,鼓励她,哄她:

“坚强一点,宝宝。”

坚强。

这个时候他要她坚强?

他竟然把这个词用在这种事情上。

盛欲感到无助又无措。而他口中的坚强两个字,对于当下的状况,对于当下状况里的她,都是折磨。

忍不住偏侧开头,长睫掀起,视域边缘交织得不到怜惜的红色,偶尔她看到挂钟,发觉时间不过才挪动了一个格度,为什么她却已经感觉好像熬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江峭……”盛欲唇瓣止不住颤动,光洁饱满的额头已然沁出薄汗,心脏濒临错拍地狂跃,好像连感官都在偏移。

“说出来,盛欲。”男人还在牵引她。

像捕到猎物后的戏弄。

令她饱受折磨。

他甚至瞟了眼另一只手上的腕表,似乎做出一个实验,试试她抵抗欲望的毅力可以熬得住多长时间。

也想算算她在理智与欲望之间,还能徘徊多久。

实验结果是,非常快。

“我需要你…江峭……”

盛欲屈服得太快了。

哀求的时候也哭得太可怜了。

真是,没有半点出息。

令他满意。

可是呢。

可是江峭在得到满意的回答过后,根本没有想要履行承诺,反而直接收手,替她拉起滑脱下的吊带,从她身上坐起来,声腔温柔低缓,字词却残忍狠心:

“对不起宝宝,现在还不行。”

极致的欢愉是他给的。

空洞的缺憾也由他赋予。

海边酒店,顶层奢豪房间。

他的浴袍被随手仍在地上,像一滩被倾翻在地的颜料。室内暖香幽盈,沙发上,女孩短裙被掀起,被欺负得泪眼迷蒙,坐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也裸着上身,灰色运动裤在上一秒的混乱里被女孩蹬下一点。

一切,都已经是“情到浓时”。

可他却说,不行。

“为什么?”盛欲近乎条件反射性质问。

全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的性质。

江峭歪过头,眯了眯眸眼,提醒她:

“想好再问,盛欲。”

女孩有些一根筋,问题一旦发生就会认准这条路走到底。误以为是自己提问的方式江峭不喜欢,于是她抿唇思考了下,尝试着换了一种问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下次。”他说。

“下次?”盛欲不懂,继续追问,

“下次是什么时候?”

江峭似乎是被她逗笑了,抬手从旁侧盒内抽出纸巾,擦干净自指尖顺沿淌满整个手掌的水光。转过头,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口吻耐心地回答:

“下次你需要我,主动来找我的时候。”

他们还有下一次。他设计勾她引她,让她甘心落入缠织的网,然后坏心眼地享受她的屈服。

盛欲知道的,可光是想象到下一次,他们会更加亲密的举止情形,她就又被铺天的痒痒感泡透身体。

盛欲还躺在那里,“这是你的惩罚吗?”

对于她去做别的男人的模特这件事,惩罚她。

然而江峭只是轻轻弯唇,否认,并解释:

“不,这是我的央求。”

/

盛欲记不起那天的荒诞不经,也回忆不出是怎样走出他的房间,浑浑噩噩逃离这座满是旖旎的酒店。

她似乎为了克制自己,故意避开了江峭。

就算每天对着他的对话框发呆,就算江峭每天发来消息,开心到雀跃也努力忍住,不去回复。

就好像不去想,就可以逃避那天的“需要就主动去找他”。

盛欲逼迫自己不去考虑要不要找江峭,强制投入到复赛作品里去,拿出近乎艺考期间的专注力,一天又一天地绘画。

可是对江峭的想念就像水,而盛欲的生活是一只木筏,把这条缝隙填满,水又会从另一个缝隙里冒出来,打湿她的腿。

就算绘画时间全神贯注,总也要吃饭睡觉,江峭无孔不入,让她好煎熬痛苦。

一周

她把画作完成,寄到主办方手中。

突然无事可做的空闲她熬住了,却没挺住获得全国二等奖的喜讯。

获奖名单出来的那一刻,她条件反射般,打了个车就往小苍岭跑。

想要分享喜讯。

不,喜讯也只是想和他见面的借口。

夜来香

◎强吻的错误示范◎

盛欲是在花园里见到江峭的。

该怎么形容呢?

当时那个场景, 盛欲想她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就算往后数年,她与江峭分居两地再没有瓜葛,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如此美好的人。

从憎恨到遗憾, 总是他带来的感情色彩最为鲜明。

月弓高悬,风在静谧流泻。

他的花园落陷酣眠。

男人一手插兜, 另一手正持举着黑色喷壶,清凉水流自弯弧壶口喷洒而下,蕊瓣娇豔脆嫩, 随水珠落溅震颤不息。千株晚香玉受他修枝剪叶, 精心呵护, 夜来缓缓盛绽蕊芯, 舒展叶瓣,层叠而饱满。

江峭在浇花。

他就只身立于花丛荆棘中, 清消遗立,孤冷贵气。白色高领毛衣遮掩他优雅锋凌的下颌, 藏起了他的阴戾,偏执不见, 徒余令人疼惜的易碎感。

是月儿倒映水中, 轻风拂过, 错以为月色为你摇曳生姿,只需一圈涟漪泛荡,就轻易打破这场幻梦。

整座花园灯色昏聩淡黯。宛若被上世纪皇族冰封废弃的古老禁区,残肢百骸, 枯血遗痕, 晨昏不分。

直到盛欲涉足这里。

“江峭!”女孩出现在半圆拱形门入口。

叫他的名字。

江峭闻声, 手中浇花动作猛然顿滞, 他停下来, 转身,抬头望过去——

视域里,盛欲在朝他奔跑而来。

小径地灯依次感应在她飞快跑动的步调里,步步生风,每一步踩落都有昏光迎合放亮。

每一步都踩落在他的心跳上。

她今天的穿着简练帅气。

黑色短款小皮衣,内搭黑色抹胸。

紧身牛仔小脚长裤外,裹套着纯黑骑士高筒靴,本就高挑的身段被衬拉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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