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初恋了 第69节
“哦……”书吟问他,“那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灯火迷离,商从洲轻飘飘扫了她一眼,说:“意思是,你要?是没吃饱,我可?以陪你再?吃一点儿。”
书吟哪见?过这种阵仗,睖睁着眼,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忘了动作。
商从洲笑着:“你吃饱了吗?”
“……嗯,”她说,“我要?回家?了。”
“能顺路送我回家?吗?”他说话时的气息温热,裹着低沉的笑,很好听?。
书吟瞄了他一眼,光影落在他身上,他咳嗽声不停歇,咳得脸颊浮现生理性的红。
“你真的只是感冒吗?”她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有点发烧,”他伸手,手背贴了贴额头,眼倦懒地耷拉着,有种病态的颓靡,低哑的嗓音伴随着颗粒质感,很诱人,“回去吃点退烧药就好。”
书吟半疑半惑。
商从洲催她:“你车呢?再?这么站在路边吹风,估摸着我的病情会更严重。”
闻言,书吟不敢耽误,连忙带他找车。
她车停在路边的泊车区域,她车技一般,侧方位停车出来,不断地调整方向盘,踩刹车,踩油门,时不时看眼倒车影像,动作笨拙,又有些微的紧张。
商从洲身躯后仰,妥帖地靠在副驾驶椅背上,只觉得她这份局促很可?爱。
半小?时的车程。
车厢内只有车载音乐流淌。
书吟偶尔瞥过去一眼,昏暗轿厢里,商从洲阖着眸,呼吸绵长,间或夹杂着咳嗽声。他咳嗽时会把头偏向车门那侧,拳头抵在唇边,压低着声音,温雅地咳。
快到他家?小?区时,四周的路灯很亮,直直照进来。
书吟看见?他咳得额上沁出薄薄的汗,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白,就连双唇都没有颜色。
书吟问他:“你还?好吗?”
商从洲声音比刚才还?要?哑几分:“回去吃颗药,睡一觉就好。”
书吟抿了抿唇:“你家?里有阿姨吗?”
商从洲说:“阿姨每天早上过来打扫卫生。”
到小?区大门了。
商从洲伸手解安全带,按了好几下?,锁扣才松动。
“你也回去睡一觉,明天我来接你。”商从洲说完,下?车。
夜色里,他走?得很慢,背微微弯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心里倒数十个数。
十。
九。
八。
车轮碾压地面,而后,是锁车声。
“咔哒”一声,很轻。
商从洲放慢了步子,藏在夜色里的眼,渐染着得逞的笑。
“商从洲。”背后传来急促的声音。
商从洲回眸,入目的,是她担忧的脸。
离他越近,她的脚步放缓,“我送你回家?吧。”
书吟放不下?心来,他一个人住,万一病倒了,也没人知道。保姆明天才过来,等到那时候,即便只是发高烧,怕不是要?被烧傻了。
更何况,他耳朵还?有问题,书吟害怕引起连锁反应。
她给自己找借口:“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明天病情加重,没法去领证。”
商从洲顿了顿,声音哑沉:“怪不得人人都想结婚,原来生病了,还?会有未婚妻照顾。”
未婚妻。
他是在回应自己在熊子珊面前说的那声“未婚夫”吗?
那声介绍时,她心里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或许是环境太混乱,气氛欢脱,营造不出暧昧的风花雪月。
但现在,听?到他叫自己为未婚妻,神情清清冷冷的,书吟的心里还?是有了不该有的旖旎遐想。
她微低下?头,把略发烫的脸,藏在了暗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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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书吟第一次来商从洲家?。
入户电梯的设计,电梯轿厢门出来,就是他家?玄关。
商从洲家?给她的感觉,和陈知让家?给她的感觉,如出一辙。
暗色调的极简风,慵懒的黑灰搭配,极具豪宅气息。干净的没有一丝人情味。不像家?,更像是房产营销中心的样板间。
进来是宽敞的横厅,一面的落地窗,映照出外面的城市灯火。
商从洲打开鞋柜,拿了双全新的拖鞋出来。
书吟无意识往里瞄了眼,清一色的黑色男款拖鞋。至于为什?么她确定是男款,因为每双鞋,码数都奇大无比,就连商从洲递给她的这双,也很大。
“抱歉,家?里没有女士拖鞋。”商从洲垂眸,神情里有几分无奈,“等到明天,我再?去买。”
“不用。”她下?意识拒绝。
商从洲提醒她:“书吟,我们要?结婚了。”
书吟霎时无言,更无措。
商从洲说得更直白:“这里从现在起,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家?,也是你的家?,书吟。作为女主人,你没有一双自己的鞋子,合适吗?”
“……不合适。”书吟仓皇着逃离他的视线,她做不到他这样一本正经?,头头是道。
她说不过他。
她最贪心的时候,也只是想他记住她的名字。
谁知道,命运像是脱轨的火车,不受控地往前驶去。
书吟不仅被商从洲记住了名字,明天,她的名字还?要?和他写进一本结婚证里。
她换好鞋子,鞋子太大,使得她每步都走?得慢悠悠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鞋子就飞出去。
玄关出来,是大横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大面的落地窗,窗外,是繁华的城市灯火。
“厨房在哪里?”她折身,问他。
射灯照耀下?,他脸色接近惨白,眉间紧皱,每咳一声,肩颈随之颤动。听?到她说话,他抬头看了过来,猝然间,整个人轰然倒下?。
书吟慌了,往前迈了几步。他人高马大,男女间,重量悬殊,她想搀扶住他,未成想,却?被他整个人压住。往后直直倒去。
身后是柔软的真皮沙发。
身前,是他的身体。略烫的体温,粗重的喘息,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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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姿势过于亲密, 如同交颈相拥的恋人。
商从洲的存在感很强。
身体,姿态,气息, 如同火山迸发,滚烫岩浆以倾覆之势压向书吟。书吟浑身僵住,然而岩浆蔓延过她,她的身体随之发软。
室内一片沉默,呼吸声此起彼伏。
忽然间?,商从?洲睁开了眼,意识到当前的情形后,声音虚弱:“抱歉。”
这远在他?的意料之外, 当时他?的眼前一片空白, 脚步虚浮,胸肺难受得都要炸裂, 碍于她在场,连咳嗽声都得克制着。
他?微微垂眼,看见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眼睫轻颤, 鼻子?小巧,唇色嫣红。鼻息间?, 闻到属于她身上的清甜气息。而她的唇, 离他?的喉结,两三厘米的距离。
他?喉结不?可遏制地上下滚动,速度很?慢,喉间?泛痒。
“你还好吗?”他?适时抽身, 平稳地坐在沙发上,手揉了揉眉间?, “书吟,餐桌上放了个袋子?,里面有退烧药,你帮我拿一下。”
书吟调整着呼吸,刻意忽略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