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似乎也明白眼前的现状,所以也放弃了抵抗。楚远竹说:“也是恩源帮我们做的。当时接待我们的那个工作人员向我们介绍了一个人,我们给了那人5万,他直接帮我们办了出生证明和落户。”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中都深深一震——所以这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机构或是人员,而是包含了从买卖卵子、非法代孕到办理假出生证明甚至落户的一整条非法产业链。
沈严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看着乔海石和楚远竹说:“你们在整件事中接触到的所有人——他们的姓名、样貌以及联络方式——全给我写下来。”
黑产
原本一桩看似普通的杀人案,居然牵扯出的一系列的黑色产业链,案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于是沈严立刻打电话给肖局和h市公安局局长邵局,向两位领导分别汇报了情况。两位领导都对沈严的汇报十分重视,肖局表示立刻会向上级汇报,而邵局则告诉沈严,会从h市公安局抽派人手,继续严查这条黑色产业链。
h市公安局,会议室。
“经调查,恩源科技医疗公司是7年前成立的,注册的主营业务是医疗美容及辅助生殖。”一名警员向沈严等人介绍调查结果,“其老总叫杜铭恩,今年48岁。杜铭恩原来在医院工作,后来下海经商,先是自己经营诊所,后来建立了这家科技医疗公司。从注册资本上看,杜铭恩占60,剩下的40的资本是高仲悦的。”
听到高仲悦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眼光都是一动。大家都知道高仲悦是h市的两大商业巨头之一,恩源有他的资本,难不成高仲悦也和这个案子有关?
或许是看出了所有人的疑虑,那名警员接着说:“从我们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恩源的高层基本都是跟着杜铭恩多年的老员工或是医疗领域相关的人,和高仲悦似乎没什么关系。感觉高仲悦应该只是投资人,并不参与公司的实际运作。”
“以高仲悦的经济实力,他投资几个这样的公司并不算奇怪。”程晋松说,其他一些人也认同地点头。
“继续说,还查到些什么。”马强示意那个警员。
那警员点点头,继续说:“法院方面没有查到关于恩源公司的诉讼,不过我们在和各个分局及派出所了解情况时了解到,在去年的时候有人曾经向分局报案,说恩源公司非法买卖卵子,并且害死了人。但是调查的最后抓到的是一个私人诊所,并不是恩源公司。”
这个消息引起了沈严的注意,他追问道:“报案人是谁?”
“报案人叫吕华清,女,今年48岁。她的女儿莫莎莎在前年12月份的一次捐卵手术中出现意外,经抢救无效死亡。吕华清在女儿死后就一直在各种上告,今年上半年案子终于宣判,诊所负责人被判有期徒刑七年。”
“吕华清现在人在哪里?”马强问。
“吕华清是省人,她的女儿是在咱们本读大学。我们联系过当时帮吕华清打官司的律师,他说吕华清在官司宣判后就回老家去了。”
程晋松一边听警员介绍一边仔细看着手上的资料,待警员说完,他低声对沈严开口:“我觉得这个吕华清恐怕与这两起案子关系不大。根据卷宗,莫莎莎的取卵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出现问题,卵子并没有提取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这也是今年的事,而朱云鹤和乔海石两个人的孩子都已经三岁多了,吕华清就算要报仇也找不上朱云鹤或乔海石吧?”
马强也认同程晋松的观点,他补充道:“而且,吕华清就是一个农村妇女,且不说她自己肯定没有这杀人能力,我怀疑就算她找也找不到那么专业的人。”
两人说得都有道理,但沈严想得却更多些:“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联系一下吕华清。她之前为女儿维权奔走了那么久,说不定还会认识其他的受害者或他们的家属。而这些人中说不定就有我们要找的凶手。”
这个猜测倒是十分有道理,马强认同地点头:“那行,我这就让人联系当地公安,让他们帮我们找吕华清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真凶。”
会议开完,一行人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见到他们出来,一个警员走过来:“马队,沈队,楚远竹带着孩子过来了。”
马强点头:“直接带法医那屋去吧,告诉他们快点出结果。”
今天楚远竹带孩子是来采集dna的。根据楚远竹和乔海石的介绍,在恩源做代孕的同性恋并不算少,而凶手选择他们两人行凶,恐怕事出有因。而楚远竹很确定曾在孕母的生产过程很顺利,所以出问题的很可能就是卵子的供体。于是程晋松便提议采样孩子的dna,看看能不能从dna库中查到卵子供体究竟是谁——当然,采样孩子的dna只是方案之一,想要知道卵子供体,其实还有更直接的办法,那就是让恩源科技医疗中心提供相关文件。只是为同性恋代孕是属于违法国家法律的行为,所以恩源科技医疗绝对不会轻易承认,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翌日,恩源科技医疗中心。
坐在医疗中心的接待室,沈严和程晋松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房间中挂的满是各种可爱的婴儿照片,还有父母抱着新生婴儿满脸幸福的温馨合照,置身这样的氛围,很难不让人产生“生孩子”的冲动。
“几位久等了!”一个男人走进房间,他先同楚远竹打了个招呼,而后一边同沈严和程晋松分别握手,一边半真半假地赞叹:“之前就听楚先生说他朋友帅哥多,想不到两位都这么英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