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喻叹口气,“好吧,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季霄你,”
卢喻突然又转过来看他,“被别人善意对待,那一定是你身上有值得他们那么做的地方,所以不用自锁于窠臼。”
季霄狐疑地看他,“我总感觉你在暗示什么,你他妈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我靠,我爸的钱都不够你治的吗?”
卢喻实在是太容易被他的各种脑回路逗笑了,咯咯咯笑个不停。
“你看我像吗?”
“说不准。”
“我真服了,你是真的天天都在咒我死。”
季霄撇撇嘴,不你先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么。
他扭回头又开始刷小视频。
划拉了一下,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季霄还未来得及反应,画面陡然从一男一女连在一起的部位往后迅速拉大画面,瞬间一场发生在车子里的活色生香图猝不及防地闯入两人的视线。
卢喻噗嗤一笑。
季霄忙不迭摁了息屏。
只不过这个软件息屏了声音居然还在,季霄手忙脚乱地把音量也拉到静音。
“涉猎挺广啊霄霄。”
“你闭嘴。”
“没事的呐,青春期的男生看这种东西很正常的。”
“你吵死了!”
卢喻笑得更丧心病狂。
季霄打算不理他,点开手机迅速切换视频,打算继续刷。
卢喻侧头瞧了他许久,用目光一点一点勾勒他的侧颜线条,从额头,到眉骨,眼睛,鼻梁,人中,薄唇,下巴……
“说真的,想不想试试?”
季霄手一顿,暂时没回答,也没看他,不动声色又划拉了一个视频。
等到那个视频放完了,他又熄了屏,朝窗户外边看了一会。
然后放下手机,开了车门,走到卢喻所在的副驾驶。
……
季霄的视线不知往哪放,所以经常会落到驾驶座上,上面是他今天穿的黑色休闲长裤,乱糟糟地堆成一团,边缘还露了一丝白色布料边角。
那是他的内裤。
他没法看太久,迅速偏开视线。
他这个车的车顶已经算高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撞到,不疼,但声音总让人在意。
他哥的手真的好大,一只放在腰上,一只扶着另一边的肋腔位置,季霄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控制住了。
因为太热了,所以开了点窗。
深夜的山顶还是热闹的,不知名鸟的夜啼,风吹树叶的飒飒声,还有还在延时拍摄的相机所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
同样都是有一定频率的事件,但显然此时相机的频率,明显比不过另一样在山顶发生的事。
那些声音同样,也比不过他和对面这人一同弄出的破坏自然的噪音。
季霄知道自己这点功夫实在三脚猫,从他哥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他是累瘫了,他哥却哑着声音说,“先下车。”
季霄动不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被怎么弄下车的,前面座椅调回原位,后排座椅放倒。
季霄被放在后备箱和后排座椅背一块形成的宽阔平板上,他分神还能想,之前一直以为这个车睡不下他,现在一看,睡得下的。
抬头恰好能看见今晚的夜空,幸好他刚才把天窗开了。
星星好多啊。
身前是一阵撕塑料的声音,车子一沉。
没一会头顶的星空就开始晃。
起先还能一颗一颗看清,季霄还能分辨的出这是北斗七星,那是北极星,这是小熊座,那是大熊座。
但后来这片夜空晃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快,他就看不清了。
一点一点的星星甚至都晃成了线。
他想,他那个相机现在拍的,到时候堆栈一下,做成的星轨图,可能也就跟他现在看到的差不多。
他索性闭上眼。
心甘情愿地承受着这山顶上另一个人对他施加的所有“暴行”。
再醒来季霄捞了手机看,已经凌晨2点了。
相机早已歇工。
他和卢喻的衣服乱糟糟地枕在头底当枕头,羽绒被居然派上了巨大用场。
季霄侧头看看,卢喻的鼻息就喷在他耳侧。
卢喻从背后搂着他,以一种双胞胎在母胎里依偎的姿势和他贴在一起。
明明都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但是在这种狭小空间里的相依相偎,让季霄的心又痒了一痒。
最后两人大概是凌晨4点开车下去,一人开一段,开到s市内恰好赶上吃早饭的时间。
两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好停车的早餐店,匆匆饱腹一顿就回了家。
也是奇怪,自山顶开车下来,他们两个都一句话没说,包括吃早饭也是。
回了家,首当其冲自然是洗个澡,谁也不开口,谁也不说话。
默契地一块进了去。
然后季霄被按在洗手间的墙上,又被要了一次。
再出来是真的累瘫了。
季霄眼睛一闭便睡了个昏天黑地。
他醒得比卢喻早,差不多中午12点左右,毕竟他平日里作息规律,也就今天有点颠倒黑白。
醒来发现是平躺的姿势,但总觉得整个身子束缚感很重,才发现他哥一只手搂着他,一条腿架在他身上,脑袋还埋着他的颈窝,鼻息全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