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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我冲进无边的自由里,死亡亦是新生。(全

 

宁昭同落地北京,转机昆明,睡了六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就去学校了。

几个字签完,她把校长办公室的门关了,将目光幽怨的小家伙薅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开学了,适不适应?”

“……你不能先哄哄我吗,”舒席玉好难受,抱住她的手臂,“每次都先说正事。”

“哄也要问清情况再哄啊,不然我哄你什么?”她瞅他一眼,把几份文件扔到薛预泽桌子上,“赶紧说,课程跟得上吗?”

“跟不上,”舒席玉很诚实,“但是大家都跟不上。”

“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你统计出来的?”

“姐姐!”读出一点嘲讽意味,他略有不满,“大家都在班级群里匿名跟老师说参考资料太多,我们没基础读得太慢,希望他能少一点。”

宁昭同点了下头,从电脑里调了一个系统出来:“哪门课来着?”

“两门文学史都这样,科学史要好一点,好多高中物理课都学过。”

“哦,”她反应过来,眉梢微挑,“科学史你跟得上,所以还好;文学史你跟不上,所以大家都跟不上。”

“……姐姐!”

舒席玉觉得自己要闹了。

这是揣测!这是污蔑!这是构陷!

“好了好了,逗你呢,”她笑得不行,捏了捏他的脸,“人家军训都晒黑两个度,你军训前晒得挺黑,现在竟然白回来了。”

舒席玉才不会说自己因为知道她喜欢长得白的所以天天涂巨厚的防晒霜还每晚用美白精华,乖乖地嗯了一声,拉了凳子坐到她边上:“姐姐过几天还要去法国吗?”

“对,还要去半个多月,你沉——算了,他至少还有两期结束,”宁昭同解释,然后摸了摸他紧实了不少的小臂肌肉,“最近有没有交什么新朋友?”

“我跟同学关系都挺好的,”这话是真的,云梦小班教学,人少,大家都处得挺亲热,“加了流浪猫救助社团、排球社和模联,最近刚开学,活动不是很多。”

“?”宁昭同一头雾水,“咱学校这就有流浪猫了?”

“还没有,”舒席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但大陈叔叔说回家喂猫太麻烦了,不行就把酥酥姐姐扔到学校里,随时有人帮着喂。”

知道是开玩笑的,宁昭同只是笑笑:“酥酥确实是你姐。”

“上次还去帮傅叔叔带了一下午孩子,”舒席玉给她的水杯添了点水,有点夸张地叹息了一声,“姐姐,我们以后别要孩子了,孩子太吓人了。”

宁昭同抬手要揍他,舒席玉连忙躲开,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我爸说晚点过来接我。他们局最近有个大案子,小陈叔叔肯定也在,姐姐你记得哄一哄啊!”

舒席玉让她去哄陈碧渠,宁昭同一开始觉得这话蹊跷,等一见了头顶阴雨缭绕的小陈警官,顿时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又不是没尝过独守空房的滋味,怎么这么一副鬼样子,”宁昭同忍不住吐槽,把陈碧渠搂住拍了拍,“好了好了,今晚回家了。”

“不是独守空房的问题——不止是独守空房的问题,”小陈警官澄清,而后悲愤地抱住她,“夫人,我被网友性骚扰了!”

众所周知,警服裤子不仅弹性差,而且收腰很窄,一点肉都藏不住。

一般来说,如果管得不太严的话,出外勤的时候大家都穿的是类似款式的黑色运动裤,免得一个跨步就开了裆露了底的。但问题就在这儿,小陈警官现在不仅不怎么出外勤,当天甚至还是个挺正式的场合,他全身上下都穿得规规整整的。

那裤子一勒,陈警官几斤几两就水落石出了。

当然,因为看着尺寸还是很可观的,所以照片发出去大家的反馈不是嘲讽,而是一声声不知道男的女的叫出来的“老公”。

宁昭同抱着平板笑得酥酥都踹她,小陈警官在旁边气红了一张俊脸,想说点虎狼的话又有几个老的在旁边看着。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冲过去没收了嫌疑人的平板,拎着嫌疑人上了楼,听说审讯室的灯一晚上都没关。

夫人揉着酸痛的腰,第二天早上看到照片还是想笑,陈碧渠洗完澡一出来就见平板上一个自己重点部位的特写,心说今天这个班是上不了了。

而夫人测评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后,得出靠谱的结论:好用。

虽然尺寸在家中算不上出众,但因为年轻,勃起后硬度可以说数一数二。光大没有意义,在技巧相等的情况下当然是越硬体验越好,何况小陈警官磨砺多年的技巧,那也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

“……夫人!”小陈警官羞得眼里都带水光,“夫人怎么可以——那谁比较大?”

夫人:?

“……我觉得你知道的。”

“……”

他还真知道。

“咱们打住,打住,”看他又要抬头了,她连忙开口,“心里有数就行,咱们别聊了,反正你也用不上。”

陈碧渠:?

这周都不想上班了。

因为学校这边又有一次青椒招聘,宁昭同跟沉平莛道了歉,说下个星期再飞过去。老男人这次出乎意料地好说话,陈承平说不对劲,宁昭同还笑骂了陈承平一句,说他就是恶意揣测老领导。

她这儿是有正事,老男人怎么可能拎不清。

结果等第二周飞过去,宁昭同才明白,老男人是想整活的。

“宁老师,教教我吧,”沉平莛抱着琵琶在她身边坐下,肩膀就挨着她的肩膀,“这周的主题是传统文化,我报的曲目是《天涯歌女》。”

天涯歌女。

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要唱我那个版本啊?”

“对,跟着练了几天了,之前……”说到这里,沉平莛突然有了一点久违的赧意,干脆没有说之前自己为悼念她,在家里练了一个多月,“不知道效果如何,今天下午彩排,你来看看吧。”

她不知道湖州那件事,但听出了一点特别的意味,顿时笑弯了眼凑过来亲他一下:“好,我来看看。”

彩排中规中矩,等到了晚上,他把长衫穿上抱着琵琶上来,连眉眼间都蕴了点俊秀灵动的味道。

她在掌声里含着笑看他,鼻腔有一点微微的酸涩。

不管昔日是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开头,同他走到如今,倒真能说得上一句患难之交。

虽然还是琵琶,但这次这首《天涯歌女》的编曲要活泼不少,他带着笑唱,气息一顿一挫丝丝入扣,是邓丽君的缠绵意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崔乔都受不了了,拉了她一把:“这唱得,我觉得他想嫁给你。”

宁昭同低笑一声,没有移开眼睛。

“人生啊,谁不惜呀惜青春……”唱到这里,沉平莛的笑意深了一点,低头轮指,“……小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串在一起不离分……”

第三段唱完,本该结束的歌曲却又在渐低后多了一个宣告开始的风铃轻响,他抱住琵琶,对着立式话筒清唱。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他颔首。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患难之交恩爱深。”

患难之交恩爱深。

崔乔问她:“我能说我鸡皮疙瘩都”

“闭嘴。”

她给了崔乔一下,甚至打的是嘴。

沉平莛看见了,轻笑一声,抱着琵琶朝台下鞠了个躬。他在掌声里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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